“小姑娘问那么多干什么?”
南草白了白得得一眼。
白得得托着腮帮子道:“南草,我发现你越来越女气了。”
南草立即瞪大了眼睛,“老子哪里女气了?”
白得得笑了笑,“既然不女气,你干嘛还待在九霄城?既然你说使尽了法子也打听不到我舅舅的下落,这就说明你用错了法子。留在九霄城,只是徒受委屈而已。而且就算安首元会给你提供修行资源,但只要在安家,你就永远追不上他们父子,就算知道我舅舅的下落也救不出来。你还是跟我走吧。”
南草诧异地看着白得得,打量了好几眼,“的确是不一样了啊,我以为你知道消息之后肯定要冲出去找安家父子,没想到现在却这般冷静,劝起我来还挺会说的啊。”
白得得道:“我只要知道我舅舅还活着就足够了。安首元不会杀我舅舅,迟早我们总能救他出来的,现在并不是以卵击石的时候。”
想当初老虎屁股都敢摸两下,平安客栈说炸就炸的白得得,如今居然说出“以卵击石”的话来了,可见是真的长大了,经历了痛苦而磨圆了棱角。南草有说不出的辛酸,他抬手摸了摸白得得的头发,“我不能就这么跟你走了,不然安家父子不会放过你我,你先去玉山书院,我自然有法子去找你汇合。”
白得得点了点头,她在离开得一宗之前也给夜有盐留了言,就约在玉山书院附近。夜有盐此次外出,白得得多少也是知道原因的,因为夜有盐吞噬了星辰梭上那些魔尊的元神,修为进展太快,第一次雷劫就要降临了,但仙樱皇果却还差了许多,帮不上夜有盐,她离开得一宗一是为了找些机缘,二来也是怕雷劫降临是她正在得一宗,那会毁了新建的书院的。
白得得和南草分开后,也不敢停留,一路直奔玉山书院而去。
玉山书院与其说是一个书院,倒不妨说是一座城,其规模比之九霄城都不逊色多少。书院已经屹立了数百年,而宗旨一直都是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因此也不设围墙,走商行贩到了玉山书院也渐渐地安顿下来,如今几乎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商街,哪里又是书院了。
白得得到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巧了,恰逢玉山书院祭神的日子,远近各处有不少修士赶来祭神,而玉山书院以前毕业的学子也纷纷赶了回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这场盛事。所以想找间客栈实在艰难,白得得好不容易才在城南的郊区找了间小客栈。
在客栈外留了暗记方便夜有盐和南草来找她之后,白得得就上街看热闹去了。祭神是从夜里子时开始的,由玉山书院的院长带领,沿着神谕大街的街尾,一步一叩头地向魔神山走去。
整条神谕大街都已经铺满了人,每一个到来的人都跟在玉山书院院长身后,虔诚地匍匐在地上磕头。白得得都只能站着最末一段了,而身后的人群还在增加。
白得得“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里,她对神的敬意可没有瑶池域民来得虔诚,或者说是因为白得得觉得神离得太远了所以没啥感觉。只不过四周的人都在磕头,她一个人站着似乎也不合适,所以白得得也入乡随俗地开始一步一叩头,就是心不诚而已。
神谕大街不长,几里路而已,魔神山也不算太高,一白多丈而已,但就这么一条路,白得得足足走了一夜。到天将明时,玉山书院的院长玉阳子才走到山顶的神坛。
因为山顶又一处大广场,可容纳万人,所以白得得也站在了广场上仰视三叠三层的神坛。
神坛上没有神祗雕像,而是空荡荡一片。身着赤色礼服的玉阳子正端端地跪在神坛前,嘴里念念有词,整个广场都能听见,但却没有人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据说那是敬请神祗降临的经文,只有书院的每一任院长才知道。而所谓的瑶池域七大书院之所以能称为七大,正是因为他们都能成功地请下魔神。而其他小书院么,则没这本事了。
白得得也跪在了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神坛,当太阳升起时,一束光正穿过神坛后的祭塔尖而投射到神坛上。
神坛周围开始光晕氤氲,渐渐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那人影异常高大,虽不见其面,却感觉神光湛湛,宇宙大义萦绕其周。
玉阳子开始口呼,“恭迎魔神大人。”
身后的人也开始跟着山呼“恭迎魔神大人”。
白得得好奇地看着那人影,心里纳罕那就是神么?看模样似乎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并没有三只手,六条腿。
玉阳子又嘟囔了一阵子,跳了一圈大神后开始高呼,“献礼。”
白得得原以为所谓的“献礼”乃是奉上灵物之类,却没想到玉阳子自抽了一缕元神,向神坛供奉而去。
后面的人似乎生怕落于人后,也相继供奉了自己的元神,更有那虔诚者,甚至奉献出了一半的元神。
这一幕让白得得可就没办法理解了,修士到了高阶,元神修炼乃是为主,比肉身修炼更是难上千倍、万倍,哪怕肉身毁了,只要元神未灭就能重生,所以谁都将元神看得极为重要,却没想到这些人会自愿以元神供奉魔神。
白得得当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滥竽充数地并没奉献元神。只见神坛上的人影渐渐亮了起来,可那也只是光线而已,他的面容依旧不得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