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徵故作沉思:“不好估算……四分?”
“比上次多了一分。”晏霄忽地抬起头,亲了他一口,在公仪徵惊讶含笑的目光中又问,“现在有多一点吗?”
“你听呢?”公仪徵问。
晏霄凝神感受对方的心跳,皱眉道:“好像没变化。”
晏霄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这种心动就和皮肉之痛一样,经历得多了,也就麻木了,难怪你说几十年的亲密无间也会反目成仇,这种亲热只有第一次才有效吧。”
公仪徵竟无法反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的思路不同常人,剑走偏锋,但却隐隐触及了情感的本质。
晏霄从未感受过,也未曾见到过男女之间真挚的情感,她看过的那些“有用”的书,也不会告诉她男女之间,道侣之间的情是何物,原来对公仪徵的判断,不过是基于善恶正邪,若回归男女本质上,她便又糊涂了。
情为何物,这个问题,数万年来千千万万的人族都没弄明白的事,更何况是晏霄一个刚出阴墟的鬼奴。连骨肉亲情她都尚未弄明白呢。
晏霄略一思索,忽地翻身压住公仪徵,抬手扯落他的腰封,扒开他的前襟。
公仪徵愕然仰视晏霄,只见她骑在他身上,一脸笃定地说:“既然亲吻已经无效,那便换一种方式。”
公仪徵哭笑不得,又有些期盼:“什么方式?”
“道侣之间该做的事。”晏霄压着公仪徵,俯身凝视他的眼眸,目光顺着修长的脖颈而下,看到松散凌乱的道袍裸露出白玉般的锁骨和胸膛。“你看过我的身体,我还没看过你的呢……”
说着便伸手要将他的前襟拉开,动作略显粗暴。
公仪徵按捺着心悸与心动,制住了晏霄的双手。
“晏霄,不是这样的……”公仪徵轻叹一声,感觉自己真是引火烧身了,他也没料到晏霄如此“聪明”,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他也心动,却还未到时候,只能克制自己了,“身体带来的触动都只是一时的,无法长久。”
晏霄动作一顿,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掂量这句话的真实性——公仪徵是不是怕被自己夺了元阳才找的借口?
“真正的心动,无须肢体上的接触。”公仪徵耐心地诱导她,他不急于求成,只希望晏霄能真正明白彼此的心意,此刻与她欢好,无异于欺骗,“旁人如何待你,会让你心有触动,你便如何待人,以真心换真心,方能长久。”
晏霄思忖片刻,问道:“若我没有真心呢?”
公仪徵轻笑——她怎会没有呢,只是不自知罢了。
他伸手将她拢入怀中,晏霄有些茫然,却没有抗拒,她伏在他身上,枕着他的心口,听到他温柔缱绻的声音震颤着胸腔,缓缓响起:“你会有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