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立即推出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熏风狂飙,直向东方攻去。
而阵中的僧侣们,仍是一言不发的静立以待,仅受攻的内线僧人略挥左掌相迎,虽然仅微微挥掌,但力道却大得出奇,招招和“赛纯阳”
吴道玄不相上下。
直气得吴道玄目突须张,顿时人转四方,双掌翻飞,如狂风骤雨般,展开一阵猛攻。
尽管如此,对方仍是稳如泰山,别说是伤人破阵了,就连阵脚也未曾撼动。
“赛纯阳”
吴道玄并非徒有虚名之辈,一见这种情形,立即领悟此阵必非寻常,只宜智取,不宜力敌,何况此时阵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孤掌难鸣,如果不能静下心来,一味欲求近攻,只会使情形更糟。
因此,他立即沉气息躁,改变战法,展开身法,人如行云流水般的绕场游走,仔细查看阵势的妙用,以谋破阵之策。
无奈对方始终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任你满场游走,你不出手,他就不动,阵势依然和先前一样。
任你“赛纯阳”
吴道玄平日工于心计,智慧多高,一样是莫测高深,一筹莫展。
同时五人入阵,一开始便已伤其四,爱徒尤宜滔不但右臂已折,而且重伤倒地,双方势成水火,欲罢不能,如不将此阵破去,就全身而退,即使今日另有奇谋,可胜报国,自己也无法再立足江湖了。
他越想越不甘心,自己今日若不破此阵何以为人,
于是恶向胆边生,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只见他立即探手百宝囊,双掌满扣毒辣暗器子母毒磷烈火弹。
他这种举动,岂能逃得过身为公证人的海文三姐妹的法眼,正在他准备大下杀手之际,海文突然高声娇喝道:
“本公证人再申前议,比赛双方,请以江湖规矩自重。”
话声一落,阵中禅唱大起,原本静立不动的内圈十八位僧人,突然同时采取攻势,主动向内发掌。
顿时阵内劲气如潮,隐含雷鸣,而且汇聚成为一股旋流,向中央激荡,力逾千钧,锐不可当。
“赛纯阳”
见状,不禁老羞成怒,忿火中烧,一横心,也不管门人死活,倏然腾身拔起五六丈,双臂一分,毒磷弹如雨点般飞洒而下。
同时双腿一曲一伸,在空中一式“星河倒泻”
,将身子横空六七丈,向阵外斜掠飞落。
顿时只见漫天毒弹飞舞,不但罩向九品莲花阵中的一百零八名僧侣,而且竟有三颗毒磷弹,去势又劲又急,直袭海文三人。
眼看一百零八名僧侣,即将丧身火海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九品莲花阵那股劲气旋流,突地大盛向上疾卷,恰好将飞舞而下的毒磷弹,完全震落在阵中央,无巧不巧的,将尤宜滔四人炸得血肉横飞。
并且海文三人,眼见“赛纯阳”
竟如此狠毒无耻,不由齐声娇喝道:
“恶道敢尔!”
话声一落,立即信手一挥,
将三颗毒磷弹悉数反震回去,而且其势更疾,直向“赛纯阳”
落处飞下,一沾地便自行爆裂。
只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一时磷火飞扬,饶是他吴道玄功力再高,也难逃自食其果的报应,被炸得遍体鳞伤、毒气攻心而亡。
这种情形,实是大出宜山派意料之外,不由悲愤填膺,纷纷呼叫喝骂,欲飞越北顶,报仇雪恨。
海文三女见状,迅即飞回摘星台,一脸寒霜,双目神光电射,杏眼圆睁的沉喝道:
“比武过招死伤难免,‘赛纯阳’不守比武规矩,而自食其果,此事就此作罢,下一场该由宜山派出题了!”
此刻最感懊丧的,莫过于宜山掌门紫气真人了,他既心痛同门与门人血溅嵩山,又十分困惑自己数路奇兵,何以日将近午,仍无捷音传来?
所以一时之间,竟默然沉思,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紫气真人不知所措时,忽然由宜山派后方飞出四位红衣妇人,一纵二十余丈,直落摘星台对岸一座大岩石上,身法轻灵,姿势美妙,分明是有极高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