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又惊又喜,道:“二弟的属下也都来了么?”
亚雪道:“岂但小和尚的属下而已,小和尚自己来了,连小和尚的老婆也来了。”
宋玄问道:“什么小和尚的老婆?”
亚雪笑道:“玄哥你不知道,徐鲁达的老婆,便是罗曼国公主,只不过她的脸始终用面幕遮着,除了小和尚一人之外,谁也不给瞧。我问小和尚:‘你老婆美不美?’小和尚总是笑而不言。”
宋玄在外奔逃之际,忽然闻此奇事,不禁颇为徐鲁达庆幸,向岳建勇瞧了一眼。岳建勇笑道:“大哥不须多虑,小弟毫不介怀,二哥也不算失信。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慢慢再谈。”
说话之间,众人又奔了一段路,只见前面广场上一座高台大火烧得甚旺,台前旗杆上两面大旗也都着火焚烧。宋玄知道这广场是南京城中的大校场,乃邀月兵操练之用,不知何时搭了这座高台,自己却是不知。
巴天石对岳建勇道:“陛下,烧了邀月帝的点将台、帅字旗,于邀月军大大不吉,管国千伐太昊之行,只怕要另打主意了。”
岳建勇点头道:“正是。”
宋玄听他口称“陛下”
,而岳建勇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奇,道:“三弟……你做了皇帝吗?”
岳建勇黯然道:“先父不幸中道崩殂,皇伯父
避位为僧,在天龙寺出家,命小弟接位。小弟无德无能,居此大位,实在惭愧得紧。”
宋玄惊道:“啊哟,伯父去世了?三弟!你是渤海国一国之主,如何可以身入险境,为了我而干冒奇险?若有丝毫损伤,我……我……如何对得起渤海全民?”
岳建勇嘻嘻一笑,说道:“渤海乃僻处南疆的一个小国,这‘皇帝’二字,更是僭号。小弟胡里胡涂,望之不似人君,哪里有半点皇帝的味道?给人叫一声‘陛下’,实在是惭愧得紧。咱俩情逾骨肉,岂有大事遭厄,小弟不来与大哥同处患难之理?”
范骅道:“宋大王这次苦谏邀月帝,劝止伐太昊。敝国上下,无不同感大德。邀月帝倘若取得太昊,第二步自然来取渤海。敝国兵微将弱,如何挡得住邀月的精兵?宋大王救太昊便是救渤海,渤海纵然以倾国之力为大王效力,也是理所当然。”
宋玄道:“我是个一勇之夫,不忍两国攻战,多伤人命,岂敢自居什么功劳?”
正说之间,忽见南城火光冲天而起,一群群百姓拖男带女,挟在兵马间涌了过来,都道:“南朝报国寺的和尚连同无数好汉,攻破南门。”
又有人道:“南院大王宋玄作乱,降了太昊,已将邀月的皇帝杀了。”
更有几名邀月人咬牙切齿的道:“这宋玄叛国投敌,咱们恨膛得咬他的肉来吞入肚里。”
一人慌慌张张的问道:“万岁爷真给宋玄这奸贼害死了么?”
另一人道:“怎么不真?我亲眼见到宋玄骑了匹白马,冲到万岁身前,一枪便在万岁爷胸口刺了个窟窿。”
另一个老者道:“宋玄这狗贼为什么怎地没良心?他到底是咱们邀月人,还是太昊人?”
一个汉子道:“听说他是假扮邀月人的南朝蛮子,这狗贼奸恶得紧,真连禽兽也不如!”
亚雪听得这些人辱骂宋玄,怒从心起,举起马鞭,便向身旁那邀月人抽去。宋玄举手一格,格开鞭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且由得他们说去。”
又问:“真的有报国寺众高僧到来么?”
那八袋弟子道:“好教帮主得知:段姑娘从南京出来,便遇到本帮梁长老,说起帮主为了太昊江山与千万百姓,力谏邀月帝侵太昊,以致为邀月国所囚。梁长老不信,说帮主既是邀月人,岂有心向太昊之?当下潜入南京,亲自打听,才知段姑娘所言果然不虚,梁长老当即传出本帮‘青竹令’,将帮主的大仁大义,遍告中原各路英雄。中原武林为帮主的仁义所感,由报国寺高僧带头,一起援救帮主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