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响,洞孔中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阎王敌刘神医。
他没料到除了弹琴老者等义兄弟外,尚有不少外人,不禁一怔,向玄难道:“大师,你出来了,这几位都是朋友?”
玄难微一迟疑,道:“是,都是朋友。”
本来报国寺认定玄悲大师是死于宜山剑派之手,将宜山当作大对头。他这次与郑书刚等同来求医,道上郑书刚、颜柯达力陈玄悲决非宜山公的所杀,玄难已然信了六七分,再加此次同遭危难,同舟共济,已认定这伙人是朋友了。颜柯达听他如此说,向他点了点头。
刘神医道:“都是朋友,那再不好也没有了,请大家一起下去,玄难大师先请。”
话虽如此,他仍抢先走了下去。这等黑沉沉的地窖,显是十他险之地,江湖上心诡秘难测,谁也信不过谁,自己先入,才是肃客之道。
刘神医进去后,玄难跟着走了下去,众人扶抱伤者随后而入,连玄痛的尸身也抬了进去。刘神医扳动机括大石板自行掩上,他再扳动机括,隐隐听得轧轧声音,众人料想移开的桂树又回上了石板。
里央是一条石砌的地道,各人须得弯腰而行,走了片刻,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在然生成的隧道之中。又行十余丈,来到一宽广的石洞。石洞一角的火炬旁坐着二十来人,男女老幼都有。这些人听脚步声,一齐回过头来。
刘神医道:“这些都是我家人,事情紧迫,也不叫他们来拜见了,失礼莫怪。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的?”
不等弹琴老者回答,便即察视各人伤势。第一个看的是玄痛,刘神医道:“这位大师悟道圆寂,可喜可贺。”
看了看郑书刚,微笑道:“我七妹的花料只将人醉倒,再过片刻但醒,没毒的。”
那和戏子受的都是外伤,虽然不轻,在刘神医自小事一件。他把过了颜陪东和申海广
的脉,闭目抬头苦思索。
过了半晌,刘神医摇头道:“奇怪,奇怪!打伤这两位兄台的却是何人?”
颜柯达道:“是个形貌十分古怪的少年。刘神医摇道:“少年?此人武功兼正邪两家之所长,内功深厚,少说也有三十年的修为,怎么还个少年?”
玄难道:“确是个少年,但掌力浑厚,我玄痛师弟和他对掌,也曾受他寒毒之伤。他是毒王老怪的弟子。”
刘神医惊:“毒王老怪的弟子,竟也如此厉害?了不起,了不起!”
摇头道:“惭愧,惭愧。这两位兄台的寒毒,在下实是无能为力。‘神医’两字,今后日不敢称的了。”
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刘先生,既是如此,我们便当告辞。”
说话的正是郑书刚,他被花粉迷倒,适于此醒转,听到了刘神医最后向句话。颜陪东道:“是啊,是啊!躲在这地底下干什么?大丈夫生死有命,岂能学那乌龟田鼠,藏在地底洞穴之中?”
刘神医冷笑道:“施主吹的好大气儿!你知外边是谁到了?”
申海广道:“你们怕毒王老怪,我可不怕。枉为你们武功高强,一听到毒王老怪的名字,竟然职此丧魂落魄。”
那弹琴老者道:“你连我也打不过,毒王老怪却是我的师叔,你说他厉害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