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子的生意么?您可知道您这么做,逼得太子几乎都要偷偷的变卖自己东宫的珠宝陈设来过日子了么?太子、鄂王、光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江大人您下杀手了。”
对自己下杀手?联想到那天刚从四海楼出来,凤羽就吸掉了一条魔道的分神化身,江鱼不由得面色一寒,冷笑道:“有趣啊有趣,果然是有趣啊。不知太子他们是想要学那江湖游侠儿和我江鱼决斗呢?还是想要点起兵马围攻我江鱼的侯爷府啊?或者,他们出钱雇用人来刺杀本候?呵呵呵呵,不就是赢了他们一点点私房钱么?怎生如此的小气?”
一点点私房钱?小气?杨洄有点无言以对了。太子东宫都差点被江鱼赢得破产,这种打人不仅专门打脸还专门朝人家门牙上打的恶劣行径,这种不顾朝廷潜规则和江湖道义的恶劣行为,江鱼他做了就做了,还要嫌受害人太小气?杨洄总算是明白江鱼有时候品性已经恶劣到了什么程度,那几乎已经到了‘人不能无耻得像江鱼这样’的境界了。
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杨洄冷声道:“没错,太子他们正在计议要杀死侯爷你出这口怨气,只是一时间没有筹备好给那些刺客的报酬,故而那刺客迟迟没有下手哩。江大人,这个消息,你觉得杨洄可是对得起咱们之间的交情么?以后杨洄可是能作江大人的朋友么?”
沉思了一阵,江鱼抬起头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杨洄的肩膀,差点没把杨洄的肩膀拍得脱臼。他大声说道:“果然是够兄弟,够义气,还能说什么呢?以后驸马都尉在长安城中有什么麻烦,只要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找我江鱼保证没错!”拍着胸脯说了一番江湖道上的黑话,在杨洄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中,江鱼大声问道:“那么,今次驸马爷过来这里拉了半天的交情,到底想要说什么?”
杨洄狠狠的一拍面前的茶几,大声叫道:“好罢,既然江大人和我杨洄是兄弟,是朋友,那江大人的几个身边人勾引我杨洄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又是怎么说?莫非江大人想要折辱我杨洄不成?”杨洄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好似那得了狂犬病的野狗一样,红生生的好不怕人。
江鱼本能的看了一眼杨洄头上带着的双翅官帽,杨洄的脸色顿时本能的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他面容扭曲的说道:“江大人,有些事情杨洄能忍,可是,若是那些贱种都骑到了我杨洄的头上来,孰可忍孰不可忍,这是逼着我杨洄杀人啦!”他身体前倾,盯着江鱼喝道:“那人听说和江大人交好,洄将此事告知李林甫李大人,李大人叫洄和江大人商量。如今,洄就等着江大人给洄一个交待!”
好么,先是撇开历史恩怨,然后给自己卖了一个人情,这就是下套子啊。下好了套子,等得自己和他拍胸脯称兄道弟了,这杨洄就顺杆子爬起来要自己给他一个交待!江鱼不由得暗自点头,得了,这手段不高明,却也实用,杨洄这家伙,比起当初刚刚见他的时候,可是高明了不止一筹了。虽然同样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却也是一个有点心机的纨绔子弟,比起以前那是强太多了。
用力点点头,江鱼一拍那茶几,大声说道:“原来有这样的事情?那好罢,今天夜里本候点起兵马,陪驸马爷捉奸去!”顿了顿,江鱼嘻笑着问杨洄:“只是不知道那位胆大包天的贼子,是谁啊?”江鱼寻思了好一阵子,自己在长安城交好的人中,有那本事勾引公主的人还真不少。比如说风青青啊、风笑笑啊这一干人,哪一个不是翩翩美少年?又有一身好功夫,比起杨洄,实在是更加适合做那闺房中的勾当。江鱼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认识的英才俊杰太多,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出人来了。“
杨洄阴沉着脸蛋没吭声,他阴沉沉的说道:“江侯爷到时便知,洄实在没那脸面说出口来。。。此事,还请侯爷替洄保密一二。”
江鱼连连点头,满脸诚恳的说道:“放心,放心,若是本侯爷将这事情说出去,就让天上降下雷霆劈死本侯爷就是,本侯爷不是那种长舌妇,绝对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江鱼心中一阵狂笑:咱望月宗的人,就是不怕赌咒誓,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明天就把这事情宣扬得全长安都知道!呵呵,俺看你杨洄以后不乖乖的在我面前装孙子!
不过,转眼间江鱼对杨洄却又有了几分怜悯,父子二人都娶了公主,可是这大唐朝的公主,一个个面无数,这帽子啊,都绿得蓝、蓝得紫、紫得黑了。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罢?奈何驸马都尉的头衔听起来好听,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他老爹还在替李隆基管那马球队,杨洄自己则只能在东宫陪着太子厮混,想要捉奸,都还要看着别人的眼色来。尤其那奸夫若是有一点实力,他这丈夫居然还要向人求助才能去捉,这种日子,过得下去么?
又想到咸宜公主那俏丽的面孔,以及她身边总是跟着的那明机和尚,江鱼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到底要不要去帮杨洄,这事情还得去问问李林甫。他把杨洄推到了自己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自己去全力帮他,还是要自己敷衍一下?咸宜公主可是公主,若是事情闹大了,李隆基的面子上不好看,自己这做臣子的,可就有点难受了。
当天夜里月光皎洁,长安城中无数处高楼大厦中欢歌笑语飘出老远,丝竹声声响彻云天,到处都充满了粉腻腻的气息。江鱼、杨洄带着江鱼属下的七条男性妖怪以及三百名捕风营的暴徒在大街小巷穿行的时候,时常能看到有衣冠笔挺的男子在那里翻阅后院围墙,或者是那宅院后门外传来的微妙的喘息呻吟。
白猛手里拎着两柄大铁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很不解的用那铁锥在自己脑袋上擦了擦:“古怪,这牲口情,不都是在春天么?”一句话说得杨洄面色惨绿,说得江鱼翻起了白眼。后面捕风营的一干暴徒恶棍强忍着小声,脚下的步伐却有点颠三倒四。
队伍穿过了一条条街巷,到了城门处,江鱼没有和那些夜间执勤的城卫军打交道,而是直接拎着杨洄翻墙而过。后面数百条黑影轻盈的直越过城墙,好似一队幽灵,随着江鱼直奔渭河岸边而去。渭河边上,有一处咸宜公主名下的宅邸,乃是她以前闲静时拿来参佛念经、如今拿来和人胡乱厮混的绝妙场所。这一座孤零零的宅邸矗立在一大片杨柳树林中,四周最近的邻居也在里许开外,宅邸四角有很隐秘的眺望塔台,里面只要安置几名不错的箭手,就能起到极好的防御作用。
这宅邸里的护卫,有宫中的千牛卫,有咸宜公主从李瑁手上要来的王府护卫,也有她自己公主府上的护卫,更有几个被她招揽的比如明机和尚一般身手极其高明的‘贴身护卫’。这些护卫加起来足足有三四百人,更兼个个武艺精熟,杨洄一人还真不敢来这里捉拿咸宜公主的把柄。
江鱼他们赶到的时候,宅邸内灯火朦胧,门口悬挂着两盏红灯笼,门房内坐着两名身披软甲的彪形大汉,一脸杀气腾腾的瞪着酒杯大小的牛眼到处乱瞥。杨洄的身体猛的一抖,站在一株柳树外低声骂道:“那贱。。。贱。。。嗯,公主就在里面。江大人,咱们怎么进去?这院子里的防御极强,公主身边的明机和尚更传说是武林中的一等一的好手,据说都有先天境界的修为,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冲进去。”
“嗯,驸马爷说得不错。咱们可不能这么冲进去。”江鱼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强行拉着杨洄走出了树林,怪笑道:“咱们就这么直接走进去。”
两条看门的壮汉看到江鱼拉着杨洄走了过来,立刻警惕的跑出了门房,指着两人低声喝骂道:“他奶奶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当朝咸宜公主的别墅,你们不要命了?半夜三更的敢来这里胡混?给老子滚!滚!快滚!否则老子打断你们的腿。”随着两条大汉的低声喝骂,三条体形巨大的獒犬无声无息的从门房边的昏暗角落钻了出来。这三头畜生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威吓性的逼近了江鱼和杨洄。
杨洄的身体有点哆嗦,忙不迭的躲在了江鱼身后。江鱼则是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寻思道:“妙呵,手镯里给行者他们准备的吐蕃大獒犬都被吃光了,这里又来三条!啧啧,每条怕不是有百把斤罢?得了,那三条狗鞭鱼爷我自己享受了。天寒,正好进补啊!”‘啪啪啪’三记耳光抽出,三条狗子被打飞丈外晕了过去,后面白猛急忙笑嘻嘻的带人跑了出来,将那三条獒犬塞进了捕风营暴徒随身携带的黑布袋里。
两条看门的壮汉眼睛猛的瞪大,正要出预警的尖叫,江鱼已经激闪到了他们面前。两只手狠狠的叉在两人的脖子上,江鱼嘻笑道:“不要叫,不要叫,咱们不是来惹事的。看到后面那位没有?那是公主的驸马爷,他是来捉奸的!嘻嘻,捉奸的!”说道这里,江鱼不由得闷笑了几声,他实在想不通,杨洄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屈辱,才会找上自己来帮他捉奸呢?这次咸宜公主到底勾搭了谁?
两条壮汉面色突然一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朝江鱼看了又看。江鱼很理解的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后脑,将他们拍得晕倒在地,手一挥,三百捕风营暴徒已经流水一样渗入了整个宅邸,那些在瞭望塔楼内打瞌睡的护卫以及院中所有的护卫、侍女、太监等等,都被他们以极快的度放翻在地。当然了,他们免不了作出把那些护卫、太监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淘空,在那些侍女身上狠狠的揩油的事情。只是江鱼纯然当作没看到一样,带着杨洄还有七条妖怪大咧咧的直奔向了咸宜公主正在寻欢作乐的小楼。
距离那小楼还有十几丈的距离,江鱼就听到了楼里传出的大声的娇笑和好似黄牛喷水一样的喘息声。‘哼哼哼哼’的粗重喘息还有那‘啪啪啪啪’皮肉撞击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楼里正在生什么事情。
突然间,楼里传来咸宜公主的娇笑:“你这蛮子好生了得,嘻嘻,看看你能不能把本宫的两位侍女也一起给收服了。嘻嘻,管你什么英雄好汉,被本宫这么一揉弄,还不得是乖乖的俯听命么?哎哟,你还真咬啊?”‘啪啪’的几声好似巴掌拍击的声音传来,咸宜公主大声叫道:“不要咬我的胸这里,咬坏了怎么办?看你满脸的胡须,蛰得本宫好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