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觉冤枉的舒颜向他求证,&ldo;我真的是狐狸精吗?&rdo;
福康安义正言辞的否认,&ldo;瞎说,你怎么会是狐狸精?分明是蜘蛛精,轻而易举就让我陷入你编织的情网!&rdo;
第11章
起初南枝也怕这个,去后才明白皇帝带她过去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但皇帝嘱咐过不许她向任何人透露,她才不敢跟公主讲明,模棱两可的回道:&ldo;多谢公主关心,皇上并未欺负奴婢,奴婢只是在那儿伺候笔墨而已。&rdo;
&ldo;仅仅只是磨墨,没有其他?&rdo;再三确认,南枝都这般回答,容悦越发纳罕,皱眉抿唇,百思不解,&ldo;奇了怪了,磨墨这种事谁都可以,何故偏要带走我宫里的人?&rdo;
为着此事好奇的不止容悦,听闻赫嬷嬷汇报的惇妃也心生防备,担心南枝诱惑皇帝,可又不好贸然下手,以免皇帝怪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透露给令皇贵妃。
皇贵妃听罢没什么反应,轻抚着小拇指上戴着的金累丝嵌宝护甲,淡声道:&ldo;咱们皇上是惜才之人,大约是瞧那宫女懂些诗书,这才指她过去伺候,这不很快就又将人还给公主了嘛!妹妹无需担忧,一个小宫女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rdo;
&ldo;可不能小瞧宫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悄悄的爬上了龙床呢!&rdo;这惇妃看似是在说南枝,实则意有所指,令皇贵妃又怎会不明白她在拿此事揶揄她是宫女出身,可她当年伺候皇帝并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先皇后的安排,她问心无愧,而今她已执掌六宫,自然不在乎那些往事,但惇妃当众奚落也是不该,她若不吭声,旁人便会以为她这个皇贵妃好欺负,遂正色道:
&ldo;不管是宫女还是秀女,只要被皇上看中,便都是皇帝的女人,若然皇上青睐,那咱们都得接受,妹妹总在诟病旁人的出身,难不成是在质疑咱们皇上的眼光?&rdo;
这罪名她可担不起,被反将一军的惇妃当即笑改口,&ldo;哪儿能啊!我不过是担心皇上的龙体,不希望有人勾引皇上罢了!&rdo;
令皇贵妃不禁暗笑她这伎俩太拙劣,若真是担心皇上,大可亲自向皇上提议,还不是怕皇上怪罪,这才来告诉她,想让她去碰钉子,她虽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却也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管,犯不着为此等小事去惹恼皇帝,无谓应道:
&ldo;皇上自有分寸,妹妹何苦杞人忧天?&rdo;
目的没达到,惇妃也不好再勉强,悻悻告辞离去。
令皇贵妃面上不在乎,心下难免好奇,也在想着那个叫南枝的宫女究竟特殊在哪里,为何皇上会对她另眼相待?
琢磨无用,还是得亲自过去瞧瞧方能断定,赶巧十公主崴了脚,她正好可以借着去看望十公主的由头,顺便见一见那个令惇妃嫉恨的南枝。
容悦才崴脚那日,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当时令皇贵妃已派人送补品聊表心意,今日她本人又亲自过来,容悦甚感愧疚,自个儿瞎编的伤势居然被众人当了真,如此兴师动众,着实罪过。
令她奇怪的是,皇贵妃在看到南枝过来奉茶之际,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怎的每个人瞧见南枝都会多看两眼呢?男人看美人实属正常,女人看美人未免怪异,且皇贵妃的眼神和乾隆很像,一瞧见南枝,似乎都回忆起什么,见此情形,容悦越发好奇,南枝身上到底有什么,竟能令这些人的反应如此奇怪?
又或者说,皇贵妃听说南枝被皇上带走过,以为皇上对她有意,这才特地来瞧一瞧?与其瞎猜,还不如直接询问,反正公主年纪小,即便说错了什么话,想来皇贵妃也不会怪罪的吧?待南枝退下后,容悦状似无意的笑问道:
&ldo;南枝哪里不对劲儿,额娘怎的一直盯着她看?皇阿玛还曾让她去伺候过,难道……她长得像某个人?&rdo;
公主既然这般询问,想来不知内情,皇上应该没与她说过,那皇贵妃也不好多嘴,借口敷衍道:&ldo;悦儿多虑了,本宫只是瞧她气质颇为温婉,不像个宫女,倒像个千金,这才多看了两眼。&rdo;
皇贵妃无意的一句话,倒是提点了容悦,她也觉得南枝很是娴静,会弹曲儿可能是在水月楼里学的,但诗词歌赋,言谈举止颇为得体,应是从小熏陶方能如此,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兴许被卖入青楼之前真的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可她也曾问过南枝,南枝只道父母皆是平民百姓,耕种为生,家中孩子太多,才将她变卖,却不晓得是否属实。
她因为一张相似的脸而将南枝当做朋友,可南枝与她并不相熟,相处不到一个月,就算身世有秘密,大约也不敢轻易与人言明吧?
尽管容悦十分好奇,但也尊重南枝的选择,希望有朝一日她愿意主动相告,才算是真的信任。
亲眼见过南枝之后,皇贵妃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没去干涉此事,可惇妃不知真相,将此女视作眼中钉,总想找机会给南枝使绊子。
转眼已到了五月底,清晨和傍晚尚算凉快,一到晌午就闷热躁心,饶是穿着最单薄的没立领的衣衫,她也薄汗频出,容悦还担心夏日难熬,但看宫人呈上冰块,又端来冰镇的杨梅渴水,这才发觉自个儿多虑了,古人还是很会享受的,总能生出避暑的好法子,在旁摇着团扇的东灵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