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赚的那点钱你是要还到哪年?”
“总有还清的一天,你别扯其他的,就告诉我这事能不能行?”
话音落下,姜则厌松开了她的手,与此同时收回视线启动车子,不置可否地问:“打算读什么专业?”
“建筑设计。”她秒回。
大概是因为她气势如虹的答案,姜则厌又转过头来短促地瞅了她一眼,随后踩一脚油门上路,而虞伽在这时追问:“所以你同意吗?”
街道车流涌进,车尾灯汇成一片红色灯海,虞伽的目光仍一刻不离地挂在他脸上,吸一记鼻子正要开口,结果就看到姜则厌慢腾腾地点一下头,没什么所谓地笑着说:“读书是件好事,你要觉得这是想做的,我没理由不支持。”
回国的前一晚虞伽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她妈妈来跟她道别,而她在梦里怎么也发不声,身子被藤蔓捆绑着无法动弹,最后急得眼泪狂飙也无济于事,只好喑哑音求她别走。
凌晨三点,挣扎着从梦里惊醒的时候背上覆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枕头也湿了一大片,纽约那会儿正值盛夏,但不知为何,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一直颤一直颤。
虞伽从床上爬起来泡了个热水澡,后半夜则一声不吭地坐在灯火通明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红酒,再也没合过眼。
严重缺眠的后果体现在她上飞机后就困得完全睁不开眼,连餐都没用,戴着眼罩一路昏昏沉沉地睡到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
醒来的时候耳朵里多了副降噪耳机,虞伽睡得太沉导致有些落枕,所以才会在坐上taxi开始就不断替换着姿势舒展脖子和腰肢,而那会儿的姜则厌只在一旁坏坏地笑,不说话。
抵达姜则厌在南川购置的高级公寓时,正是下午1:30,这房子虽然已有时日没住过人了,但一点霉味也没有,连空气都一尘不染的,看样子公子哥家里定期会有保洁人员来打扫。
那会儿窗帘被严丝合缝地拉上,虞伽慢悠悠地走过去,而后“刷”地一下拉开窗帘,正午的艳阳透过硕大的落地玻璃探进来,她手指捏着窗帘的两侧,高挑纤瘦的身板沐浴在飘满浮尘的暖阳里,皮肤白得发光。
彼时,姜则厌就站在她身后喝水,因为看到这一幕而停顿了手里的动作,刺眼的阳光促使他下意识眯眼,而虞伽也在这时转身,跟他对上视线:“只借住一个月,等开学了我就搬去学校宿舍。”
“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随你开心。”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虞伽背光而立地与他对望,因为能预料到将来会面临什么,所以心里始终没个底,于是试探性地问他:“你就这一个房子?”
“目前是。”
“什么叫目前是?”
“目前我名下的房产就这么一处,将来肯定不止。”
姜则厌笑得挺痞,虞伽接着说:“姜则厌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什么意思,我还真不太懂。”
因为那话,虞伽瞪他,而姜则厌贼坏,直接选择了无视,与此同时懒洋洋地转身去开空调。
像他脑子那么活络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暗指的是什么,所以说他坏,也太会装了,还装得挺像模像样。
“我的意思是你住不住这?”
他想装傻到底,那么她就直接点穿,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房间里铺洒着一层金色的光,虞伽看着他单手插着裤兜慢腾腾地调着温度,五秒后,挺不要脸地来一句:“哦,你说的是这个。”
虞伽一言不发地呼吸着,然后就看到调完温度后的姜则厌不疾不徐地别过头来,轻飘飘地说:“那你想我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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