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有意思。
……
隔天虞伽起了个大早。
8:35a那会儿,她下床将开了一晚上的冷气关掉,然后赤着脚进浴室冲了个醒脑的热水澡,等收拾完毕后还真就拿上房卡到楼下吃早餐去了。
餐厅在八楼,整一层特别宽敞,四周围了一圈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头的雨早就停了,被洗刷一整夜的天空显得格外澄澈,此刻,大片陈灿的阳光透过窗户投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浮沉在飞舞,虞伽撩着头发,皮肤在日光下白得发亮。
拿了个餐盘,先让厨子做一份嫩鸡蛋,随后烤了个牛角包,夹了两块培根,又弄了杯咖啡,最后才慢悠悠地坐到靠窗的位置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光。
餐厅一半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另一半是亚洲面孔,虞伽叠着腿坐在其中,将嫩鸡蛋和培根均匀夹进烤得香脆的牛角包中,咬一口,脸颊徐徐地挪动。
味道是真不错,难怪姜则厌临走前反复提醒她要来这儿吃早点。
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咖啡抿一小口,挺满足的,刚要搁下杯子准备咬第四口的时候对面忽然坐了个人,她条件反射地抬头,与此同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眼尾两公分的地方有一道疤,梳着脏辫,喜欢穿些花里胡哨的体恤。
呼吸停住,她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而杨潍却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切餐盘里的香肠,眼睛没往她身上挪,可即便是这样,虞伽也无法接受跟他共处一室,于是端起盘子刚想起身,而对面的人却及时喊住:“早餐还没用完就急着走?”
身子也随之僵了一下,手指顿住,大概是因为慌张的缘故,声线莫名哑:“不然呢?”
“老朋友见面,不叙叙旧聊个天什么的就走,礼貌吗?”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笑话,杨潍被逗乐了,与此同时将手里的刀叉放下,抬头看她,然后,两人的视线终于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对上。
那时,杨维眼神里充满了放荡,而虞伽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厌恶。
之所以对他这么反感,是因为一旦看见他那张反胃的脸就会条件反射地回想起上一回他企图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模样。
杨维这人挺混的,还是那种没有底线的混。
“窦屹满世界找你,而你却在五星级高级酒店里惬意地享受早餐……”杨潍顿了一秒,说,“你是真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水深火热里捞出来的?是谁收留你,又是谁好吃好喝供着你的?你t全忘了?”
手指轻颤的同时,也终于将餐盘不轻不重地搁回桌上,呼吸上下起伏着,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被pua了半年多,差点被这些人渣推入下一个火坑里,差点万劫不复,也差点被毁掉人生。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小姐?你t就是个小贱人,是个婊子,别忘了你爸是杀人犯,而你是杀人犯的女儿!”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全是讥讽和鄙夷,虞伽呼吸着,身子细微地抖,然后极力克制着想将手边咖啡泼他脸上的冲动,压着声线说:“你闭嘴!”
就在杨潍即将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就在虞伽指甲嵌进肉里,就在场面近乎失控的时候,杨潍的视线忽然朝她身旁挪去,与此同时,虞伽的肩膀受着力,也因为这,她如惊弓之鸟般霎时别过头去,然后就在错愕的目光里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姜则厌一手摁着她肩膀,另一只手插着兜,还是那副懒到要死的模样,低头瞅她一眼,腮帮子缓慢挪动着嚼口香糖。
“原来是找到金主了。”杨潍赶在所有人开口前出声嘲讽一句。
因为这话,姜则厌慢腾腾地将注意力挪到他身上,如恩赐一般。
而他当下的那个眼神在杨潍眼中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同时也在刺激着他,于是,杨潍极度不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徐徐挪动着脸颊,然后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歪着脑袋将视线挪向虞伽:“你敢不敢让他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则厌抢话:“我要有兴趣的话随时能知道。”
而这话回得太爷们了,虞伽当下的心境很复杂,凝视着他侧脸。
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她不知道,但他笃定的样子不像是信口开河。
周遭空气凝固了三秒,坐在对面的杨潍眯了眯眼,嘴角稍稍向上提起的同时问出了一个搞事意味十足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这儿的动静不算大,餐厅里绝大多数人都在自顾自地用餐,只有少许人的目光朝着他们这儿放,而姜则厌就在那些窥探者们的眼皮子底下,气定神闲地说出三个字。
“姜则厌。”
杨潍细细咀嚼着他名字,三秒后轻笑一声:“没听过啊。”
“没听过没关系,但今天过后,你会记住这名字。”
他慢慢回。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