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完了饭,奶奶带着景雅他们到二楼去休息,说是楼下人太多,二楼还有沙发可以睡觉。只是小宇一整天都是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奶奶心疼小宇,说要下楼去找点水果零食给他们几个吃。只是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就上楼来了,还满脸怒色。
奶奶说:“我就知道你们那个伯母不是好的,好菜好饭就知道给她自己的侄儿侄女吃,你伯伯这边的对你们就吃些剩饭剩菜,简直不把你们当人看。这是做长辈应有的态度吗?谁家里来了客不是端茶倒水,到他这里就让你们吃剩下的,心好毒啊!”
景雅劝着奶奶,说:“没关系的,吃点东西也就可以了。。。。。。”
正在这时候,景雅伯母端着一个盘子上来,满脸笑意,说:“我给你们带了点水果过来,我也晓得你们吃饭吃得饱也也吃不下什么,这点水果你们吃吧,在上面看看电视。。。。。。”
景雅定睛一瞧,那几块被切开且已氧化的苹果,犹如沉睡了一整夜的尸体般,僵硬地躺在盘子上。
说完也不等景雅说话,直接下楼了。
奶奶再也忍不住了,压低着声音拉着景雅,说:“简直是太过分了!这点昨晚放在冰箱里面的苹果给谁吃!走,我们直接回城里自己做好饭好菜,不在这么捡垃圾吃。小丫马上帮我打电话,喊你大哥哥带我们去县里,好的都让他们吃,我们享不了这个福气!”
景雅劝不住,还是给奶奶打了电话,奶奶首先就给大堂哥打了个电话,怒气冲冲地说要跟着景雅回城里,不想呆在这里。
大伯听了却浑身不自在,说:“今天才初一你回县城干什么?他家又不是自己的房子还是租房,比这里好吗?要是别人来拜年我怎么回?”
大堂哥也劝着奶奶不要胡闹不要走,倒是伯母没什么意见,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挽留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奶奶依然坚持要走,坚持让大堂哥接他们去城里,大堂哥拗不过,发了句牢骚,还是老老实实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大伯满脸不自在,看着奶奶再看看景雅,没说话,走了。
大堂哥提着奶奶的东西,打开后座,奶奶让景雅他们先上,自己再爬到副驾驶,一路上没再说话。
大堂哥把她们四人送到楼下就直接走了,等大堂哥一走,奶奶直接破口大骂。
景雅低垂着头,没说话。
等到奶奶骂完,小宇已经醒了,醒来就开始哭,也说不出哪里痛,就说痛死了痛死了,奶奶急的要发疯,叫景雅赶紧带着去医院看看。景雅也慌了,背着小宇着急忙慌的去医院。
到了医院,小宇反而不看哭了,景雅还是不放心,背着睡着的弟弟挂了号,等医生看过说没什么大事情才放心,又把伤口重新上了药嘱咐了几句才回去。
到了初六,景雅爸爸嚷着硬是要出院,景雅没办法坐车赶到医院,让医生仔细地给自己爸爸做了检查,又问要不要继住院看看。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你爸爸在家还是要注意,毕竟是心肌梗塞,回家后不要喝酒抽烟加重心脏负担,以后半年定期来检查。”
景雅连声说着谢谢,帮着妈妈一起收拾行李,爸爸在医院早就待不住了,说回了家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妈妈在一旁安慰着爸爸,景雅看到爸爸的左手臂有着一道长长的、青紫的淤痕,那道淤痕犹如一条狰狞的小蛇盘踞在手背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弯弯曲曲地带着狰狞的面目往上攀援,让人心惊。
爸爸见景雅盯着看,说:“这是做手术留下的,看着吓人其实不痛。”
景雅点点头,打包好东西回家去了。
回到家,奶奶围着爸爸说话,妈妈在收拾东西,洗头发洗衣服,小宇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景雅怕他再出什么意外,叫小宇去床上睡觉。小宇歪歪扭扭地站起起来,突然身体一软就倒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景雅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小宇。
此刻,他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冲击着一样。口吐白沫,那些白色的泡沫从他嘴角不断涌出,形成了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眼睛向上翻起,只露出了一片惨白的眼白,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景雅面色凝重,沉声呼喊着小宇的名字,顷刻间,奶奶、爸爸妈妈、妹妹都闻声赶到,团团围在小宇身侧,茫然无措。奶奶更是心急如焚潸然泪下,妈妈则满脸惊惧地凝视着景雅。
景雅立马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马上去医院。”
景雅背着小宇就往楼下跑,后面跟着妈妈和妹妹,奶奶在楼梯口咿咿呀呀叫着,叫他们几个一定要把小宇给带回来,有没有事情都要打个电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