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齐先生蔑视的扫了一眼柳先生,反唇相讥道;“真是她所为,尔能奈她如何?”
听说连宰相大人唯一的大公子都栽在她手,一个区区寒门进士【书生柳先生】,一个嬷嬷,命如草芥,真的死于宰相府,满朝文武,也没人敢来宰相府拿人!
更何况,只是小惩大诫,还没有闹出人命。
恶名在外又如何?只要她身在宰相府,背后有宰相大人跟宰相夫人撑腰,即便是养女,他们这些人,也只能曲意逢迎的巴结。
不然,他们这几个京城有名的文人雅士,何故齐聚此地?
白衣胜雪的秦先生,眉目清冷的仿若未闻。
古板的老头傅先生,反倒是厉眼一扫书生柳先生,训斥道;“没凭没据,诬蔑他人,岂是你一介儒生所为?”
柳先生立马抱拳,作揖。“老师教训的是。”眸底一闪而逝怨恨的光芒。死老头门下弟子满天下,他,开罪不起!
内间。
卓楠看着大夫把刘嬷嬷翻来覆去的检查来折腾去,一会开个方子,一会又摇头觉得不对,毁掉重写。
躺在床上的刘嬷嬷,脸肿的像包子,双手肿的像猪蹄,受伤的左脚已经被大夫用布包扎缠好。
此时见大夫又摇头,又是晃脑,以为真的身中剧毒,大夫已无能为力。
眼神仇恨如刀般扎,在一旁静心等待的卓楠身上,低吼道;“大夫,你告诉老身,我是不是身中剧毒,已……已无药可救?”
大夫刚在思索一个新的配方,突然被打断,不悦的皱眉,转身瞪着刘嬷嬷。“什么中毒?老夫没有告诉你,你只是过敏吗?”
过……敏?真的是过敏?刘嬷嬷有些不信,质疑道;“大夫,您可不能畏惧权势,昧良心下定论,要的可是老身的命啊!”
她的脸跟左右手都肿成了猪蹄,被圣典砸中的左脚也受伤惨重,轻易下不得床,怎么看,都是等死之状!
“胡说八道!”大夫气的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
突然转身看向明显是主人姿态的卓楠。“这位姑娘,既然这位老嬷嬷质疑老夫的医术,请,另请他人!”
卓楠微微一笑,劝诫道;“大夫莫动怒,之前,她也是口口声声冤枉本小姐,下毒,毒害于她。您要是走了,我可就更说不清了。请您务必治好她,还本小姐一个公道。”
大夫闻言,收敛了怒火,转身看着刘嬷嬷,眼神不善。
不再犹豫,连开两张药方交给了旁边的丫鬟,让她们去抓药,并嘱咐,一张药方是外敷刘嬷嬷的伤脚。
另一张药方是内服,治疗她的过敏。
本来考虑到她有可能是过敏体质,有些药相克,很可能会令她身体不适,所以才再三斟酌,没想到反倒被质疑了医术!
想想能被请进宰相府的大夫,能是普通的大夫吗?!
刘嬷嬷一看大夫字字句句的交代,没有提到一个‘毒’字,都是说治疗她过敏之症,加上旁观小厮、奴婢,众人围观,料想众目睽睽之下,应该做不得假。
“小姐,老奴之前口无遮拦冤枉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话还未说完,卓楠已经跟着大夫去了外间,根本不给刘嬷嬷装可怜,解释的机会!
大夫一到外间,高傲的齐先生自诩风流,率先问道;“大夫,可有定论?”
书生柳先生也竖耳倾听,就等着大夫做下刘嬷嬷中毒的诊治结果,他就好小闹一场!向宰相大人告卓楠小姐一状,谋求一个好的官职!
大夫撸了撸胡须,眼神一扫,这些一个个满腹心计的众人。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这才道;“过敏之症而已,七日内必退,小题大做!”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
卓楠无视他人,吩咐一声;“辛夷,付诊金,亲自送大夫出府。”
“是。”辛夷看向大夫。“大夫,请。”
大夫率先走了出去,辛夷前后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