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孙家动的手?”
有没有这种可能……
温景觉得,没什么可能。
虽然孙文瑞不知为何对温元姝如此关心,但如果仅凭这几句话,便说放火的人是孙文瑞,也实在是牵强了点。
孙文瑞的言行举止或许确实有不妥之处,但是还不够。
温景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陆乘渊听后思忖片刻,道:“那若是,孙家跟北海有牵扯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温景道,“孙家在京城,距北海如此遥远,能有什么牵扯?”
陆乘渊抿了抿唇,干脆将那条璎珞的事情告诉了温景。
似乎有鱼儿咬钩,鱼竿微动,但温景却仿佛毫无察觉,丝毫没有收竿的意思。
随着陆乘渊话音落地,温景的目光也一寸寸冰冷下去。
“若是如此的话,便有可能了。”
“那位孙夫人曾经错把璎珞送到元姝手上,后来你又去了北海,孙家担心你们会察觉自家跟北海牵扯的事儿,就想趁机把元姝控制在手上,到时候你若是有所察觉,但是顾着元姝,你也发作不出来,甚至若是他们想借元姝来拉拢你,你也拒绝不了。”
“眼下孙文瑞对你示好,只怕也是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放火一事,又格外强调元姝没事,就想用一株百年灵芝来了事……这位孙大人,真是好心机。”
陆乘渊的目光也一寸一寸冰冷下去。
温景又道:“那此事,你有何打算?”
“既然知道他们有牵扯,那自然就要拿孙家开刀了,”陆乘渊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吏部尚书府不干净得很,禁不住查。”
温景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钓鱼的事儿。
但是鱼竿已经没了动静,温景将鱼竿收回,重新挂了饵,道:“不过依我看,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陆乘渊回神:“怎么说?”
“别忘了,吏部是晋王的,除了你,这京城里还有别人不想叫他们好,”温景道,“既然知道了吏部尚书对元姝动过手,就先记在心里,小心,别给旁人做了刀。”
经温景这么一说,陆乘渊才反应过来。
是啊。
这京城里不想让吏部尚书好,不想让晋王好的,还有两个王爷呢。
不过陆乘渊向来不是受了委屈还能忍的性子,一时间陷入了挣扎,不知道是该直接去办,还是暂且忍下。
温景察觉了他的心思,无奈地道:“你成为绣衣统领也不是顺风顺水的,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不觉得有什么,怎么一牵扯到元姝,就什么都乱了呢。”
“你要是为了元姝,上赶着给人家当刀子使,事后,元姝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为了把你当成手上的刀,今天往元姝身边放把火,留点仇家的踪迹,明天再捅元姝一刀,再留点仇家的踪迹,你倒是只用奔波劳累一点就行,元姝可是要受大罪了。”
听着他的话,陆乘渊不由扯了扯嘴角。
真是亲大哥。
“所以说,先观望观望再说,反正那吏部尚书不是一直在那呢吗,先叫晋王和魏王斗斗再说。”
陆乘渊点了点头。
静了一会儿,温景又道:“刚刚我说的话只是打个比方,你别跟元姝说。”
陆乘渊:“……”
原来你也知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