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太过蹊跷,陆乘渊不信。
但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儿。
陆乘渊把东西重新递给绣衣卫:“送到文书那去。”
“是。”
绣衣卫转身离开,陆乘渊又看向北海太守。
这位早上出门还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太守,这会儿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左臂挨了一刀,鲜血把一圈的衣裳都染成了深色,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和唇色都苍白无比,憔悴极了。
北海太守见陆乘渊朝自己看过来,连忙道:“陆大统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太守,这府衙还压了许多事儿呢,您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儿啊!”
陆乘渊忍不住嗤笑一声:“太守当了几年的官儿了,平时不是寻欢作乐就是欺男霸女,怎么我一过来,太守就想起来府衙的正事儿了?”
北海太守的眉毛顿时就耷拉下来了:“害……那些都是刁民的一面之词,陆大统领您还真信啊……”
“这南北城同处一城却天差地别,还把南城的人逼得写了万民书,太守不会还觉得自己能回去吧?”
北海太守脸色一变:“陆大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可是北海太守,你有什么资格关着本官!”
他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自己是官身了。
然而,屋里其他绣衣卫纷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绣衣卫代天子出巡,不能威慑州县就是不称职,自他们到这儿的第一刻开始,这北海的天就要变了,合着这位北海太守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陆乘渊瞥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起身就走了。
一墙之隔的隔壁,方良才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也不知道是从哪扯过来的。
昨晚绣衣卫带着林巧娘去找林夫人,把林夫人救出来之后,绣衣卫就把方良才捆好扛回来了,已经在这儿扔了一夜。
说起来,比北海太守来得还早。
“统领,”绣衣卫拱了拱手,“此人以官身欺行霸市,强抢民女,证据确凿,已经送到了文书处。”
陆乘渊点点头,再也没看方良才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绣衣卫到这儿一天一夜,北海太守和方良才便已经落网。
但是事情还没完。
陆乘渊安排了几个人守在官舍,自己则亲自带着绣衣卫出了门,干他的老本行去了。
陆乘渊手持帝王诏令,调动了北海军,把太守府衙、太守家和方家府邸都围了起来,同时开搜。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各家的宅子都气派得不得了,两天后,三家连一面完整的墙都凑不出来,连树上都被搜了一遍。
收获自然也颇为丰厚。
那些人只以为把东西藏到密室就万无一失,没想到会有连墙都被拆了的一天。
在这样简单粗暴又彻底的搜查下,别说那些写在纸上的秘密了,连谁有几条底裤都藏不住。
一时间,北海城内几乎都沸腾了。
军队围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