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显然是很久没有吃上正儿八经的饭了,风卷残云一般就把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最后痛苦又甜蜜地扶着肚子去了浴房。
她这一洗,足足用了四桶水才把自己洗干净。
洗干净了才发现,女子五官清秀,目光清亮,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整日在外头风吹日晒,所以皮肤呈现出小麦色,不过如此反而透出一股别样的美。
见她收拾妥当之后,温元姝又叫人给她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换了陆乘渊进去。
结果那姑娘一见着陆乘渊,跟见着鬼一样。
她可记得,就是这人一脚把自己踹得不省人事的。
虽然这人把自己带过来,好像还是个官儿,似乎人不坏,但那姑娘还是几乎发自本能地害怕他。
尤其是知道自己差点把人家夫人勒出个好歹之后。
这人往那一坐,她就觉得好像有刀子往自己身上戳,一时间哭的心都有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这一路上,她怕官官相护,就只能一个人风餐露宿,走那偏僻的野林子,但也避免不了有时候她睡着睡着会能被人摸醒。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不应激吗。
今天动手的时候,她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谁,等她反应过来这人香香的,跟以前的人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手麻了。
误会也已经铸成了。
她哭都哭不出来。
见这姑娘话都说不利索了,陆乘渊便起身离开,去找温元姝了。
“让我去?”温元姝眨了眨眼,“你这是公务,我听着不合适吧?”
“你是没看见,那姑娘都快抖成筛子了,我都怕她把自己都散架了。”
毕竟那姑娘现在几乎瘦得就剩个骨头架子了,没准还真有散架的风险。
温元姝扯了扯嘴角:“真是好奇你到底对人家干了什么。”
京城里那些人知道陆乘渊的手段,怕他也就算了,这姑娘都没见过陆乘渊就怕成这样,那这倒是奇了。
陆乘渊也无奈:“元姝,就帮帮我吧。”
温元姝点点头,起身跟他一起过去了。
那姑娘一听见开门声,顿时又打了个激灵,不过见着温元姝过来,她就又肉眼可见地放松下去。
知道这姑娘对自己没有敌意,身后又有陆乘渊在,温元姝便直接走到了她身边:“不要怕,他是绣衣统领,在京城是能说得上话的,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
姑娘一把拉住温元姝的手,试图从她身上寻找慰藉:“真、真的吗?”
温元姝点点头。
姑娘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那你能不能就在这儿陪着我?”
那男人身上煞气太重了,她实在是害怕。
温元姝点点头,直接在她身边坐下了。
姑娘又吸了几口气,这才把布包拿了出来:“小女子姓林,名为巧娘,父亲在北海做些小生意,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能糊口,还能养活几家人,但是半年前,北海父母官突然换了人,那狗官看我母亲貌美,就想……”
“我父亲自然不愿,那狗官就就打压我父亲,叫我父亲的生意办不下去,甚至家底所剩无几,眼看着活不下去了,我就只能找机会逃出来,想来京城为我父亲和母亲讨一个公道!”
林巧娘话音一落,陆乘渊和温元姝对视一眼。
“新换的是什么人?”
“是我们那有名的恶霸!”林巧娘牙都快咬碎了,“就仗着家里有银子,不知道从哪个大人物手里买了官位!”
林巧娘把手里的布包往前一递:“这是我们老家的人一起写的万民书,还请大人过目!”
万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