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夫人,我能理解诸位夫人的心情,但是这些大人都是从宫里来的,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她们的主啊!”
严女官一脸为难。
然而那些贵妇人并不以为然。
其中,又以吏部尚书孙夫人为首:“严大人,咱们都这么熟了,多的话不必再说,大人自去打点宫中女官就是,事成以后,我自会再送上一大笔银子以作答谢。”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若是想打点,就只能六个女官一起打点,还得重新打听人家的喜好,再一一投其所好……
五天的时间,哪里够啊!
若是要用银子硬砸,还不知道要在这六个人身上花出去多少,严女官自己的家底儿就剩一万两,够不够另说,她最怕的是银子花出去了,没把事情办妥,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严女官现在的为难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她是真为难。
但没人信。
毕竟在刚有人动了心思,想把女儿送进来的时候,严女官也是这么为难,可是结果呢?
现在不是都好好儿的办妥了?
严女官一时推脱不掉,只好先把各位夫人送走再想办法。
眼看着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严女官交代了一句,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面首们察觉到她今日心情不佳,格外小心翼翼,被点到名要去屋里伺候的面首如同赴死一般。
到了屋里也不敢离她太近,生怕步了清竹公子的后尘。
严女官如何看不出这些人对自己的畏惧和抗拒,心情更为烦躁,抓起酒盏就朝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砸了过去:“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过来是叫我开心的!躲那么远干什么,想死吗!”
众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往她身边聚了过来。
可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恐惧和窒息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严女官又如何能真正放松下来呢。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陶清竹手持长箫缓步而来。
清幽箫声响起,仿佛能抚平人世间所有的烦躁。
严女官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但是听着听着,眉头就舒展了不少。
最后一曲毕,严女官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朝着陶清竹伸出手:“来。”
陶清竹如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坐下,任由她将身子靠进自己怀里,只是他脸上是一贯的冷淡,没有半点感情。
严女官闭着眼,没有察觉不妥:“这种时候,果然只有你才能安慰我。”
“大人不生气了就好。”陶清竹声音清冷。
严女官笑了笑。
她不知道这位清竹公子真正的来头,只听说他从前出身富贵,也读过书,所以对平时最喜欢跟他在一起。
更叫人惊喜的是,清竹公子竟然是这么个知情识趣的。
会读书写字,会弹琴吹箫,还会哄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哪里还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其他人也都很有眼力见儿,这会儿已经纷纷退下了。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大人似乎遇上了不得了的烦心事,”陶清竹道,“如果可以的话,大人可以尽管与我倾诉。”
严女官叹了口气,终是把今天的事儿说给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