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眼眸微眯。
那人突然抱了抱拳,认真道:“在下久仰骠骑将军府威名,也知道骠骑将军府对大昭的贡献,如今将军府危在旦夕,在下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所以特意来跑一趟,只望能给公子解忧。”
他撤了假声,显出几分诚意。
“哦?”温景似乎来了几分兴趣,“你且说说,将军府有何危,你又准备如何解?”
“将军府之危,在于将军府功高盖主,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必定会被上头那位除之而后快,到时全家灭门,实在凄惨。”
见温景不说话,那人继续道:“而要解将军府之危,也不难,只要大公子设法阻挠蛮族称臣也就是了。”
“只要能延续将军府的价值,上面那位自然不敢轻易动将军府,更何况,骠骑将军还在,蛮族哪里敢再来犯?就算是来了,那些蛮族也不会是骠骑将军的对手。”
“此计虽然会牺牲些许安定,不过对于将军府而言,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温景目光沉沉,未曾言语。
那人留下这段话便消失无踪,这一晚的暗流涌动,便也再无人知晓。
——
又是几日过去,京城里风平浪静。
皇帝一直没有回应,呼衍灼也不着急,甚至还换上了一副大昭人的行头,俨然一副要融入大昭的模样。
他每日要么上街闲逛,要么一头扎进秦楼楚馆,一呆就是几天几夜,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
倒是女学那边,没安生几天又突然出了事。
一大清早的,女官就亲自来了将军府。
温元姝亲自出来见她,见她急得坐都坐不住,便知道是出了大事,脚下的步子不由又迈得大了些:“大人。”
“温姑娘,”女官一见着她,也连忙迎了上去,神态很是焦急,“不好了,百潼她们叫人给女学送了信,说身子不舒服来不了了!”
足足六个人,突然来不了了,女官心里实在不能安定,总觉得是出了大事,就亲自过来了。
一听这话,温元姝顿时也察觉了不对劲。
一个人身子不舒服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六个人一起不舒服?
这多半是出事了。
温元姝连忙叫人备马车,又看向女官:“女学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女官点点头:“安排好了。”
温元姝便道:“我知道百潼她们住在哪,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是。”
“春花,叫个人去杏林堂,多请几个大夫,去百潼那。”
春花应了一声,也连忙转身走了。
将军府的下人办事都极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套好了,春花也传话回来了,三人便乘着马车一起往百潼的住处而去。
路上,女官瞧着还有点后怕:“姑娘,您是不知道,这一大清早的我听见这个消息,心都凉了。”
她这话可不夸张。
“幸好当时没叫她们都去教歌舞,而是分了几个去教书画,现在两边匀匀倒是还能应付,不然今天那些学歌舞的女子们可就上不了课了。”
那就等于是白白浪费人家一天的时间。
而且还有可能是好几天。
那事儿可就大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速度却不慢,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百潼的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