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后悔不该为了和魏朝南打一个赌就去做检查的、或者不该将结果告诉魏朝南。
这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海市蜃楼的希望,是一件残酷的事。
魏朝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咱俩不是闹着玩吗,你抱歉什么。”
他看着简一苏严肃的神情发笑,拍拍他的肩膀,故意把生死的事情说得轻飘飘的,好像这样就能骗过死神了似的,他说道:“再说我要是不行了,我还指望你给我照顾爹呢。”
简一苏当时只是给他掩了一下被子,说:“别瞎想。”
……
“枝枝,等我回来,你要长得比我高。”
魏朝南从车窗探出头来,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以及留下的笑声。
他看见魏朝南的笑容,也被感染得笑了起来,远远地做了一个把他塞回车窗的动作,无奈地道:“你小心点,快点缩回去!”
简一苏最终也对他说了声:“平安回来。”
这一面之后,车子远了。
淮栖这才有空瞅向身旁这位搅浑水爱好者,对简一苏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自己感到很满意。”
“嗯?”简一苏想起刚才和魏朝南一起开的玩笑,勾了勾唇角,道,“你觉得呢?不满意你现任的枕边人吗。”
淮栖道:“不满意。”
“晚了,”简一苏一手罩住他的脑袋,每次言语上欺负淮栖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十分愉悦,他道,“我看你要找谁换去。”
淮栖去抓他的手,正好此时来了几个员工。
魏立辉这才前脚刚走,港口就招来了事。
听到他们的耳语,简一苏表情一凛,立马换了一副脸色,他让淮栖好好地在屋里待着,自己很快就回来。走之前他不放心,让一个跟淮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守在门外,把淮栖看严实了。
“靳氏的事?”简一苏说。
“是,上月27号的时候靳氏生物的一批货被抽检,在海关扣了两天。当时已经和靳氏那边的负责人说过了。”身边的助理说,“但今天来了一个自称是新负责人的男人,他说那批货物有明显的运输损坏,需要我们赔偿。”
“怪事。”简一苏淡然道,“确定这人的身份吗。”
““他出示的证件的确不假。”
靳氏是个不小的企业,两家老板是朋友关系,且和之间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且不说为何出了问题要过这么多天才来追责、不是第一时间致电相关负责人员,单说解决方式竟然一群人来他们的港口进行“人数威慑”,这种地痞行为着实不体面,靳氏从前的作风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