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种符咒,闻钱这下更确定有人被在里面了,于是回头对谷茜说道:“你既然能见鬼,那肯定也能看见赶魄画出的符文,记住这个形状,你就在这所房子的周围寻找这样的阵脚,然后挨个破坏,明白吗?”
谷茜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顾这个形状,点头。
……
淮栖正看着门上的血色符咒,背后却传来了令人汗毛乍起的低沉咕噜声,像是藏在暗处的凶兽寻找到了猎物。
惶恐席卷了淮栖的意识,他迅速地回头,看见一个体型庞大的男人朝他扑了过来,淮栖闪身躲开时撞在桌子上,这不知被空气侵蚀多少年的老物件彻底散架。
跌落在地的淮栖举起胳膊去挡,面前却没了任何的动静。男人已经消失,唯剩惊出一身冷汗的淮栖喘着粗气。
“大概又是自己的幻觉。
自从遇见简一苏,淮栖便没再对鬼产生过惧意,可是现在他被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孤零零地处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胆小的另一面再次吞没了他。
他唤了一声简一苏的名字,虽无人回答,但这三个字能给他一些微弱的安全感。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却听见了自己的上方传来了气若游丝的呼吸声,神经绷紧的一霎那,淮栖说服自己这只是幻觉。他鼓起勇气抬头,与他头顶上的瞪着双眼的“人”,面对面相视。
淮栖看清了它的面容——他在自己的梦境与幻觉里无数次地出现过,拖拽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和惊慌失措的自己玩捉迷藏。
但年岁让他的面部腐烂、老化,淮栖只能凭感觉找出一点相似来。不过也因为“老化”,淮栖脑海中出现了另一张脸与其重合——是那个曾在半夜摁响他门铃的邻居老人。
这幻视让淮栖背后沁出冷汗,他不敢在继续看下去,闭上眼睛时。脖子上却传来压力与刺痛,好似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挣扎着,猛然张开双眼,真实地看见一个具有压迫感的阴影坠落了下来。
这是真的鬼魂!
原来邻居死了,变成鬼了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眼前的魂魄的腐烂度如此之高,不像是刚刚去世,像是在这里被困了许多年了。
鬼魂的手上带着薄薄的塑料手套,像是医生在手术时使用的,正是因为它的阻隔,让他能够以灵魂体掐住淮栖的脖子。
窒息让淮栖无暇思考,他感到有利器撕开了他的上衣,冰冷粘腻的东西触到了他的腹部。淮栖手快地抓住了它——那是一把已经布满红锈的刀,因为失去了锋锐,又被撕碎的衣料缠住,所幸没有给淮栖造成伤害。
淮栖用了最大的力气将刀扔出去,手心被剌了一道伤。可鬼魂给他脖颈上造成压力丝毫不减,施害者盯着淮栖的脸,嘴角开心地咧了开来,喉咙里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某种来自于记忆深处的惊悚感油然爬出,几乎将淮栖全身的力气吞没。由于呼吸受阻,淮栖的眼前被生理性的泪水蒙住,他想挣扎着,大声呼救,但只能发出声如蚁蚋的呼唤,仍旧是简一苏的名字。
……
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简一苏刚想要离开,引路的老人鬼魂却大着胆子拽住了简一苏的衣角。他再次指着那空荡荡的墙边,似乎试图用腐化的声带说出什么东西来。
简一苏感到自己的灵魂体愈来愈沉重,思绪也变得烦躁,不知这老人魂魄想要表达什么,他深呼一口气,正想再次询问时。却察觉到了手电的光束以及上楼的脚步声。老人鬼魂的身影也立即消失。
简一苏并不在乎来这破房子的是人是鬼,他只朝着旋梯口不耐地说道:“滚开。”
正在上楼的闻钱听着声音熟悉,脚步声一滞,反倒顶着威压加快了步子,看到简一苏灵魂体的那一刻,伸出手来叫停,说:“等一下,自己人,简一苏?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闻钱的脸,简一苏的眉心起了褶皱,他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我还要问你,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我来首城做委托了,这不是顺藤摸瓜地就专查到这地方的了。”闻钱指了指脚下楼板,“谁知道这么巧,能在这儿遇见你……”
“巧?”简一苏冷声道,“你不认识一个叫闻怀的人吗。”
闻钱心中一咯噔,确认了一下方才的猜想:““他干什么了。”
“你以为是谁把淮栖带到了这里。”
“果然……”闻钱虽然对闻怀的行动目的并不知情,但造成目前状况的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于是他心虚地偏了偏视线,说道:““我之后会和你解释,首先找到淮栖。”
闻钱说:“这里有一个障目蔽声的法阵,阵脚数目未知,但应该不少。破坏掉多数之后,它困住的人和东西就能显现出来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简一苏一扬下巴,指向方才引路老人带他来的那面墙,闻钱上前打量了一番,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关着黑色小鬼的符咒瓶。他拿着瓶子往墙上一晃,并说道:“用赶魄画就符咒被鬼魂的异常波影响到后,会进行短暂地闪光,这样便于寻找“哎,这里有一个。”
闻怀直接上手,将金色符咒的一半破坏掉,站起身来,说道:“这老楼里肯定还有很多,慢慢地挨个找吧。”他转头对简一苏说,“我来就好了,鬼魂不能直接碰触赶魄,况且这里面好像还有其他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