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西双手盘在胸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两个找到了简朔这个共同话题,说话的冷却时间都比刚才变短了。符西道:“简哥父亲魏立辉是遥城前任市长这件事,你知道吧?”
“嗯。”
“魏老退休之前行事一直非常低调,公众对他的家属所知甚少。简哥升上大学之后,大家才开始对他的家世有所熟知。”符西道,“简朔对自己的家事闭口不谈。倒不是因为怕别人非议,或是歪曲他的成就。只是单纯地和家里关系一般。”
“我都没有见到简哥和魏老一块出现过。”符西打了个岔,道,“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我?”淮栖一歪头,“为什么。”
“他大概会挑个时候带你去见家人。”符西胸有成竹地推测道,“虽然关系一般,但他在做有关自己生活和事业的重大决定之前,都会和魏老商量的。”符西一摊手,道,“魏老可是给深蓝介子当了很多年的精神股东。”
淮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掰开嘴唇,僵硬道:“其实我和简哥,并没有到见家人的地步。”
“只是时间问题。”符西仍旧蒙在鼓里,他说,“跑题了,说回来,我来不是和你聊他的。”
淮栖道:“啊,大西哥你有其他事吗?”
符西犹豫了半天,食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终于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位名字叫作叶郁冬的女士?”
这个名字刚入耳。就像是有人在门外重重地一敲,让淮栖惊醒,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说:“她“是谁?”
符西道:“她是首城科学院的一位院士,我父亲曾经的导师,也算是我小时候一位启蒙老师吧。”他道:“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和她很像,神态是,外貌也是。”
淮栖觉得,只是“像”这件事,不值得符西特地来找自己说。于是他等待着符西的下文。果然,他说道:“我曾经和叶老师接触过一段时间,偶然得知了他已故的前夫姓淮。”符西盯着淮栖的眼睛,说道,“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在淮先生遇难之后,就失踪了。”
淮栖发觉了符西话中的细节,道:“遇难?”
“嗯,淮先生是死于海难。”
符西的话就像是一块块拼图,慢斯条理地凑出冰山一角,连符西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得这些竟能和淮栖的第一段回忆意外地契合上了。
符西看到淮栖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摩挲了下手指,接着说道:“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这都是30年前的事情了。就算叶老师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了。”符西看向他,欲言又止,道:“但我总觉得你实在“太像。从第一次翘楚拿来你们的班级合照,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所以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聊聊。”
郭翘楚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无意之间扒来了一张某个大一班级的合照。会让简朔和符西的目光同时锁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并牵扯出了这么多复杂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