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媳妇儿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你想啊,这小子前一阵为什么不来骂我?”
“为什么?”
“他翅膀硬了啊,现在陈玉莲成了省城地毯厂的合作伙伴,陈家村的妇女们谁不想跟着她赚点钱花,而我这个镇长又不能给她们带去利益,他们母子现在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听你一说,是这么回事哈。”
“所以那件事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什么事?”
“鸡毛换糖啊。”
自从陈江河回来带领大家做买卖挣钱,还跟骆玉珠珠联璧合,强强联手,他就有了危机感,沦眼光他不如陈江河,论精明,他忌惮骆玉珠,更担心巧姑和陈江河的婚事泡汤,如今又有一个陈玉莲母子釜底抽薪,跟他硬碰硬,如果不能尽快证明自己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镇长,搞不好真得会被大家从位子上赶下来。
“哦。”
镇长媳妇儿答应一声,转身去擦桌子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生意上的事,不过陈金水叨叨着要拾起老祖宗的手艺很长时间了。
对于陈家村的人来讲,老祖宗的手艺是什么?
鸡毛换糖啊!
陈金水喝完杯子里的茶水,起身朝外面走去,他得找陈金火好好盘算一下。
陈江河笼络住了年轻一辈的心,陈玉莲用手工活儿搞定了村里的妇女,县长说了,以后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他这个镇长当然不能给他们比下去,号召村里的青壮男子鸡毛换糖就是他的一步妙棋。
……
几天后。
陈金水家。
陈金柱、陈金火、陈金土,陈金锐,陈洪,陈平,陈一志……
在他的五服兄弟带领下,陈家村的壮劳力们齐聚一堂。
扁担两边拴着绳,绳子固定在竹筐上,和竹筐一起的是三公分厚的小货箱,里面放着气球、针头线脑、拉链纽扣这样的小商品。
陈金水很得意。
“哎呀,以前吃饭都成问题,拿来换鸡毛的就是草纸,糖块,针头线脑什么呢,看看你们的柱子叔,嚯,真全和,大人的袜子,小孩儿的气球,年轻人的扑克牌,这是什么?哦,腰带啊……”
其他人走到陈金柱身边,低头打量展柜里的东西,再看看自己的,确实是他的更丰富一些。
陈金水说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儿进的,快告诉大家,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陈金柱一边整理袜子,一边头也不抬地道:“骆玉珠那儿。”
陈金水一听这个名字,不乐意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从骆玉珠那儿进货意味着什么。
他们走街串巷摇着拨浪鼓鸡毛换糖赚点小钱,还要分出一部分去给袜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