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发生了。
“陈金水,你给我出来!”
陈江河跑过去的时候,陈金水没出来,肖东风、陈金火这些沿街住宅里住的人跑了出来,一脸愕然看着抢夺喇叭的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听到吗?林跃骂镇长呢?”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上次在陈金土的院子里还是抱怨,这次直接开骂了。”
“那不是他大舅吗?”
“陈玉莲和陈金水是五服兄妹,到林跃那儿,都出五服了。年前几个月陈玉莲的日子不好过谁也知道,我看这事儿,十有是陈金水在背后捣鬼,要不然怎么今天一见陈江河就爆了呢?”
“坏了,今儿玉莲没在,没人降得住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了。”
“要我看,陈金水也是活该。”
“……”
村民越聚越多,把镇长家门口的道路都阻塞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金水在他媳妇儿的搀扶下走出来,颤巍巍的样子像随时会躺下一般。
陈江河急了,他知道养父的病不能气,大声斥责林跃道:“都告诉你了,这跟叔没关系,是我不愿意招惹你妈,免得你再把叔气病了,要骂你骂我,要撒气你冲我来。”
林跃同样急赤白脸地道:“也就你这白痴玩意儿把他当回事,这老不死为了泄愤,拿你当枪使你知不知道?他要不恰到好处地生病,你能答应他不接触我跟我妈吗?能迫使你疏远骆玉珠吗?”
陈江河被他说得呆住了。
周围人也一脸懵逼,人们都说陈江河孝顺,为了养父不生气,能够健康长寿,所以才不去招惹陈玉莲母子,想跟他赚钱的人也有样学样,尽量与陈玉莲母子划清界限,毕竟陈江河代表着钱,陈金水代表着权,谁会吃饱撑了跟这两样东西过不去。
难不成……大家搞错了?生病什么的,真是陈金水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巧姑从门里走出来,指着他说道:“林跃,你闭嘴!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吓唬我是吗?”林跃说道:“还让我闭嘴?这时候你出来演好女儿了,陈金水逼你跟大光哥分手,违背你跟陈江河的意愿乱点鸳鸯谱,你跟大光哥偷偷见面埋怨你爸,商量着实在不行私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做会不会气死你爸?”
电视剧里陈金水气病好几回,但是有意思的是,婚礼当天,陈金水结婚礼堂都准备好了,那边巧姑跟陈大光跑了,陈江河离家出走,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也没见陈金水气病住进医院。
巧姑打了个哆嗦,面无人色,不明白她跟陈大光说的悄悄话,也是情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村民们一下子沸腾了,议论纷纷的同时,看刚刚赶过来的陈金土的眼神……相当古怪。
陈大光是陈金土的儿子,这俩人要私奔的事,当爹的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别说陈金土不知道,就算知道,这时候也不能认,认了陈金水还不剁了他啊。
“你……你别胡说,我没有!”巧姑到底是个姑娘,被他当面拆穿苟且心思,自然是又气又恼又羞。
林跃说道:“有是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全村人都知道巧姑和陈大光有一腿,扎拖把时镇长千金露面,大家都很紧张,以为事情败露了,结果陈大光说了一句:“她是我的人”,巧姑就瞪了他一眼,啥也没说,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所以是林跃的话可信,还是巧姑的否认可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你……你……你……”巧姑连说三个“你”字,急于辩解,但是又找不到足以说服别人的理由,最后一跺脚,红着脸跑回院子。
陈金水已经是面覆寒霜,整个人都在打哆嗦,用拐杖指着林跃说道:“我们老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大没小的玩意儿,果然是林语堂的种,林语堂的种……”
他把拐杖在地上杵得咄咄响。
“现在知道了吧,没大没小是倚老卖老的克星。”林跃一脸玩味看着他:“老东西,我把你们家的丑事都抖搂出来了,言辞比上一次还激烈,你是气得进医院呢?还是不进医院呢?如果进医院,说明你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身有疾病,已经不适宜再干镇长,毕竟这个位子做不好的话是会挨骂的,组织上得为你的健康着想,不是么?你要没被气病,那便说明上次称病在床就是装样子骗陈江河,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被气死了,那陈家村的人可就解放了,为了大家的福祉,我不怕背负气死大舅的骂名,大不了效彷陈江河背井离乡,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牺牲我一个,成全一村人,嗯,值了!”
陈金水的拐杖点不下去了,梗着脖子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我……我……我找你外婆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