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珊珊的妈妈。”
“呵呵,妈妈?丢下孩子一走十年,把人抛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现在孩子长大了,又想回来认亲,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算什么母亲?”
这基本就是刚才张玉芳质问袁伟不关心女儿夜宿何处的翻版。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那袁伟这个父亲称不称职,也轮不到你一个贱人评判。”
“你说谁是贱人?”张玉芳大怒。
“当着你的面说别人是贱人的话,老天爷肯定会劈死我。”
“你……你……你个小瘪三……”
张玉芳扭脸看向袁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愤怒:“是你叫他来帮你撑腰的?这些事也是你告诉他的?”
“我……没……”
袁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这件事当然不是他说的。
张玉芳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用拿墨镜的手指着林跃说道:“不管你怎么讲,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离开。”
“好一个没有关系。”林跃撇撇嘴:“老太太意外身故,是我帮着料理后事,又把袁伟从北京接接回这边,袁家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那是你跟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的女儿。”张玉芳瞟了袁伟一眼:“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搞不好哪天人家就把房子收了,到时候珊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上大学的花销也不低,以他的经济能力……切……”
说完这句话,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60万,足够你拿去还赌债了。”
袁伟没有去接。
他很清楚张玉芳想干什么------拿钱买女儿。
林跃讽刺道:“是谁让你觉得只要给钱就能挽回亲情的?”
他又看向袁伟:“袁叔叔,你不知道吧,老太太其实留下一份遗嘱,不过不是给你的,因为她知道孙女不一定能找到你,这份遗嘱是留给刘姥姥和楼下薛大爷的,内容挺长,大意是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又找不到儿子,便托他们照顾孙女。里面有一段提到了孩子的妈妈,说你离开江海市后,她曾见过那个抛夫弃女的人,对方找她要孩子的抚养权,但是她的态度很坚决,还威胁说如果逼得紧了,就把当妈的年轻时干的那些丑事告诉孩子,最后她恳求一栋楼的邻居们跟孙女解释,要大家给儿子作证,他并没有不管老人孩子,在外面的这两三年,每个月都会寄2000块钱回家。与遗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存折,后来刘姥姥给你了,遗书的事嘛,薛大爷觉得既然是写给他们的,你又被我找回来了,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把纸给烧了。”
袁伟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他离开江海北上躲债,张玉芳居然跑来骚扰老太太。
“当然,这不是重点。”林跃冷冷一笑:“重点是我找人调查了一下‘张玉芳’这个名字,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十年前在mo和一个姓伍的商人登记结婚,六年前商人意外身故,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四年前返回内地投资餐饮业,在江海市内有一家四星级酒店的股份,苏州和无锡还有两家旅行社,专门承接内地到澳门的旅游业务,不过有意思的是,自她拋夫弃女离开,就再没怀过孕,不然能够继承的遗产会更多。”
听到这里,张玉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年轻人对她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有钱人,想要从普通家庭要回自己的女儿,又不愿意当年种种劣迹被人知道,最好的途径是什么?我想,让这个普通家庭陷入困境,迫使家长因为对女儿的爱主动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会是一个好主意,或许会损失一点钱,但是跟唯一的女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袁伟有点晕,听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而张玉芳……已经是面无人色,因为这小子就差直言袁伟背了一身赌债是她指使别人干的了。
林跃冷冷说道:“还不快滚!”
“……”
“是不是非要我拿出证据来?那时节你跟袁叔叔谈话的地儿就不会是这里,应该是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