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魏渭的身影消失,林跃放开握着安迪的手。
“刚才……你居然没躲。”
“如果我躲了,所有的计较不是白费了?”
“嗯,能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真好。”
安迪脸色一变,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对她这么做,无论是谁,哪怕是老谭,也一定会被她下意识推开。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
她有些恼羞成怒,出言还击。
“当然,能占你便宜的机会不多,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安迪说道:“对于那个夏文娟,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跃说道:“如果你是在吃醋,我会告诉你是的,如果你没有在吃醋,我没有兴趣就这个问题做出回应,别忘了我们的关系。”
“可是你明明在假戏真做。”
“有么?动情的是你吧,安迪小姐。”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你的未婚夫受伤离开,却不见你内疚,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打情骂俏?”
安迪思维一僵,对于他的问话无言以对。
和魏渭不一样,他总是能够挑动她的情绪。
明明魏渭对她比他对她好一百倍,可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林跃说道:“问得好。”
他说问得好,却并没有给出答案,只给了她一个居心叵测的微笑。
……
腊月二十九,魏渭回到位于江滨的豪宅。
大街上已经很冷清,每到过年,这座城市就唱一回空城计,有点像他现在的心情,空落落的。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FB,看着安迪的头像呆了好一阵子,刚要组织一下言语发去新年问候,手机屏幕亮了,是公司老余来电。
拿到耳边按下接通键:“老余,过年好啊,最近心情不佳,也没给你打……”
“……”
“什么!”
魏渭噌的一声站起来:“怎么会!”
“……”
挂断电话,他瘫坐在落地窗前。
外面黄浦江的弯道上传来悠扬的汽笛声,一艘轮船驶向入海口。
搞不好这会是他在这里看江景的最后一个新年。
老余刚才打来电话,说运送原材料的欧籍货轮在几内亚湾遭遇海盗,因受火箭弹袭击沉没,虽然船员没有伤亡,但是上面的货全毁了,因为好望角航线不同于地中海-红海-苏伊士航线,安全系数较高,又因为运行多年未出问题,公司为了省下一笔钱有一部分险种没投,其中就包括特约战争险,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不说货物损失,他跟国内公司签订的协议如果不能按时交货,违约金就要赔不少钱,考虑到合伙人的态度和银行贷款,公司十有八九要黄。
面对眼下情况,魏渭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跟安迪打招呼,说新年快乐,问她有没有度假打算什么的。她快不快乐不知道,反正他是快乐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