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结束,林跃起身去厕所的时候,听到靠近后门的几个人在那议论,说他这次死定了,明天就是板报评选日,像行舟图那个工程的黑板画,一天时间是很难完成的,更别说还有文化课要上,要么画个简单一点的应付事,但是简单一点的又不可能获得优胜。
所以他跟陈寻的赌局输定了。
他没在意这些人的议论,该怎样还怎样,然而小便完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何莎把他堵在了楼道口。
“你怎么一点不急呢?明天就板报评比了,如果不能拿优胜,跟陈寻的赌局……”
她一脸急迫的样子看起来比当事人还激动。
“不就是去二班吗?平时也能见面啊。”林跃笑着说道。
她跺了跺脚:“这个陈寻,太卑鄙了。”
林跃说道:“这事儿不是陈寻干得。”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干得?”站在普通人的立场,第一个要怀疑的肯定是陈寻,毕竟他是最有动机这么做的。
“不知道你注意没有,黑板画的擦拭痕迹是从左到右,而普通人习惯使用右手,痕迹应该是从右到左,而且由力道来看,不像是故意伪装成左撇子,据我所知,陈寻、赵烨、乔燃三人都不是左撇子。”
“你观察的真仔细,咱们班……”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何莎停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一个人------空铃草。
空铃草是左撇子,这件事后面两排的人都知道。
林跃注意到她的目光变化,装出一副来不及多讲的样子,拉起她的手腕说道:“快走吧,再拖延下去要上课了。”
……
大课间。
学校自行车棚旁边的花池前面。
空铃草看着满脸阴沉的好朋友,用力甩开紧握住她手腕的手:“你弄疼我了!有什么话不能在教室说,要来这里?”
何莎寒着脸说道:“教室后面的黑板画是不是你擦掉的?”
空铃草心头一紧,不过表面装出很镇静的样子:“何莎,你在说什么呀,我作为一班班长,为什么要擦掉黑板画?”
“我仔细查验过了,黑板画的擦抹痕迹是从左到右的,只有左撇子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至于咱们班里谁是左撇子……我想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
“何莎,就算是左撇子干的,也不一定是我吧,说不定是其他班的左撇子从窗户里看到咱们班的黑板画好看,偷偷进来给擦掉了呢。”
“如果是其他班的人干的,他们是从哪里得到咱班门锁钥匙的?”
“上个月班里的钥匙不是丢了吗?后来陈寻拿去又配了两把,或许丢得那把钥匙给其他班的人捡到了呢。”
“空铃草,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为了一个陈寻,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空铃草被她戳破心事,登时恼羞成怒。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谁?”
“我?我就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何莎说道:“空铃草,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也不是朋友。”
她丢下这句话走了。
空铃草呆在原地,嘴唇嚅动几下,咬牙切齿道:“不是就不是,谁稀罕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