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我讲一下咱们这里的规则吗?”
“不用了,我已经在网上了解过了,就按昨天打电话时说的办。”
那人翻开册子,在记录着预订信息的那一行最后面的格子里打了个勾。
“五年是不是?”
“对。”
“一年三百,五年一千五,再加器材费,总共是一千六。”
林跃交了钱,那人从下面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手臂粗细的不透明密封玻璃瓶和配套的钥匙。
“我去后面等你们,尽量快点,因为还有不到半小时就下班了。”
“好的。”
林跃目送那人离开,用钥匙打开和玻璃瓶配套的锁子,把早前做好的两个软陶小人和速洗出来的照片塞进玻璃瓶里,然后将两把钥匙分开,两个人一人一把,不待叶蓝秋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在有一株挂满红绳和同心锁的大榕树下方,工作人员站在一片网格地块朝着二人挥手。
林跃走过去,将玻璃罐放进才挖出的小坑里,拉着叶蓝秋一起,用手捧着泛红的土壤,一点一点把坑填平。
“好了,五年后不管是谁,都可以凭册来取。”工作人员将一个天蓝色的小册子递给林跃,拿着工具走了。
林跃把小册子递过去,一脸认真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五年后都要跟我一起过来这里把它们挖出来。”
和光温润,清风徐来。
她看看那双沾满泥土气味,紧紧握住她手的男人手,又看看夕阳下有着柔和线条的男人脸。
五年。
五年……
她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如果有。
五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住在照片上的家里,一面大声说你这个抠门的男人,连孩子的奶粉钱都要精打细算,一面看着微微走样的身体考虑是不是做一个详细的减肥计划?
当挖出玻璃瓶里的东西,看着五年前的两个人,是不是生活里的鸡零狗碎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想有那么多的时间,想要更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可是……
“喂,你不是感动得要哭鼻子吧?我手脏,可没有办法帮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叶蓝秋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胸口哭起来,哭的很委屈,好像一个被抢了糖葫芦的小女孩儿。
“好了,哭什么呀,挺好的事,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林跃以沉重的心情说着故作轻松的话,一面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你看,多好的白裙子,被我弄脏了。”
便在这时,他猛地感觉肩膀一痛,反应过来时叶蓝秋已经脱出他的怀抱。
“你为什么咬我?”
“我讨厌你,你让我有了不该有的……”她没有把话说完,含着泪花跑了。
风送来她啜泣的颤声,很轻。
林跃知道她想说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大榕树上那些红飘带和同心锁看了一阵,随手点了支烟含在嘴里,往大院出口走去。
当他来到停车场时,看到前方一幕皱了皱眉,倒不是叶蓝秋把车开走,丢他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