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犹豫了。
“师兄知道我要来,离开佛山前叫人转给我一封信。”宫二盯着老姜的眼睛看了一阵:“快去吧。”
老姜稍作沉吟,目光微沉,拿着那封信走了。
宫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
三天后,精武会议事厅。
信放在桌上,没有拆,也不用拆,因为灯叔刚刚收到消息,宫家二小姐包了整个场子,在金楼摆下一场霸王夜宴,静待林跃单刀赴会。
“宫保森一身武艺,马三得到了他的刚劲,一套形意拳打遍东北无敌手,女儿得到了他的柔劲,是六十四手的唯一传人,一招叶底藏花防不胜防,对南方拳术的了解还在马三之上。”
好木难寻,议事厅的圆桌还没来得及换,先生瑞抚摸着圆桌上的缺口,对于那位宫家二小姐言语间颇多推崇。
也无外乎他有这样的说法,虽然国术界有一些女性拳师,但是水平高到宫二这种水平的可以说凤毛麟角,就连咏春派祖师严咏春,在二十来岁的年纪也是不如宫二的。
“一个女子,在金楼摆下霸王夜宴,就是要跟你真刀真枪干一场,为宫家正名,为她爹找回场子。这种事,你赢了,那是应该。你输了,就是败给一个女人,面子里子都没了。”
灯叔捏着琉璃烟嘴吸了口烟:“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林师傅,今天晚上的宴,去是不去,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
李会长和黄毅平默不作声,其实心里不爽极了,本就是一场演出一台戏,怎么搞出这么多不痛快?
先是吴仲素为强推叶问上位围堵林跃,完了是宫保森临时加戏,提高比试难度,最后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小丫头为维护宫家不败战绩下战帖。
这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呢?
“你们说……宫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青龙武馆梁馆主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黄毅平说道:“应该不知道。”
圆桌周围响起一阵议论声,多数人表示赞同,因为早前的隐退仪式上宫保森当众承认自己输了,那个辈分的人物应该不会玩赖的。而且李会长、黄毅平等人很清楚落败正是宫保森想要的,这样才能把名声送给林跃。
换句话说,宫二是在自作主张。
廖师傅提议道:“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宫老爷子?”
林跃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正好,我也想借此机会看一下宫家的六十四手。”
勇哥说道:“你行不行啊?”
“这种事,不行也得行。”林跃心说自己费那么大功夫不就是为宫二去的么,现在机会来了,当然要“迎难而上”咯。
勇哥瞄了三姐一眼:“八卦手黑,小心点,别被拆了祠堂。”
“哈哈哈……”
室内响起一阵哄笑声。
……
晚上。
烛火摇曳,檀香袅娜。
前厅的伶人在唱曲,唱的是《五更叹》,靡靡愔愔,缠绵悱恻。
林跃看着宫二。
宫二也看着他。
俩人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谁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