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手甩出空弹匣,狗熊惨叫一声捂住了脑门,要不是两个同伴扶着,肯定得摔倒。
殷红的血流从他指缝间流出,淌了一脸。
姓曹的牙关紧咬,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瞅着他,也不说话。
姓曹的不笨,看出我这是朝他要账呢,咬牙抬起手,狠狠一个嘴巴子扇在自己脸上。
我这才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枪口对准谁,谁就是敌人,即使原来不是,以后也是了。”
三个废物拖拖拉拉的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听懂我的意思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找机会报复我,就算他们会,那也是另一笔账了。说我锱铢必较也好,说我睚眦必报也罢,我这人就这德行,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一因一果,概不赊欠!
就像我喝烈酒的嗜好一样,明知不好,但就喜欢这种辛辣,这辈子算是改不了了。
我让杨树去拿水的工夫,关宁扶住我:“你躺下,我给你点上药。”
我死活也没想到这妞还记着这个茬呢,看看她一脸认真,我认命的哀叹一声闭上了眼。
但这回她比较出奇,并没跟我打嘴仗,而是给我扎上针后,就收起了药箱:“杨哥,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会儿,你必须把药打完,这是为你好!”
我暗暗纳闷,这小妮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居然不看着我打针了?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没多问,只是翻了个白眼:“还是叫小杨林吧,听着舒服。”
关宁笑了:“小杨林,把药打完,不许耍赖。”
我笑着闭眼躺在了床上,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莫名的有点暖,还有点想笑。
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她脑门上那个蝴蝶结,还没解开呢!
她前脚出门,后脚我就翻身而起,拔了针头,还顺手把它给揉成了铁球,老子最烦这东西,扎上它,就不能动弹,哪儿都去不了不说,还特么浪费时间。
杨树进来看见我一脸恨恨,像要吃针头的模样,坏笑着说:“关姐知道你就惨了。”
我瞪他一眼:“老子会怕她?”
说着,我接过茶缸子,就着热水吃了些自制的伤药,算是暂时压制住了伤势。
随后我又抓起酒坛子猛灌了几大口,心里这才顺过气来,指着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子:“给我倒了去,一滴也别剩下,倒完恢复原状,要是让娘娘发现,你肯定比哥先走一步!”
杨树一脸嫌弃的撇嘴,但还是按我说的去办了。
我躺在床上翘着腿,揉着太阳穴琢磨,今天可真悬呐。
如果被他们逮到邪管局去,就算我有门路洗脱嫌疑,也不可能那么快,说不得就要吃上两天牢饭,放在平时倒也没啥,可是现在要是进去了,那就死定了。
我现在之所以能平安无事,一来是因为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东西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再者,也是因为这店门经过我师父几十年断断续续的经营,里里外外都是镇妖驱鬼的陈设,等闲异类想打门口过,都得远远的绕道而行,偷看一眼都够它们哆嗦三天。
可牢房里却没有任何陈设能拦住它们,我那些贴身的宝贝也都是犯禁的东西,铁定要被收走,我这伤兵岂不成了没牙的老虎,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这特么是哪个鬼东西给老子设的连环套,好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