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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再说,明天也就回去了,不用折腾这一回。”方知安拒绝了,只祈祷着温度别再上去。
然而事与愿违,方知安吃了感冒药还喝了许多水,他早早躺下,到了八九点身体的热度还是上去了。
他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不好受。
噩梦接连不断,方知安眉头紧锁,只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窝在被子里打哆嗦。
另一张床上的韩竹眠本来就没睡,他心里记挂着方知安的情况,翻身下床想过来看看方知安的情况。
霍觅推了晚上的酒局回公司加班,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他回想着方知安有点哑的声音,还是不放心,于是又打了个电话。
但这次电话没有被第一时间接起,响了半天才得到回音。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很陌生。
不是方知安。
霍觅一怔,沉下声问:“你是谁?”
*
方知安睡之前没吃退烧药,他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
但后来他自己都深陷梦境难以清醒,更没法照顾自己。
方知安已经很久没发过烧,上一次似乎还是大学,所以现在对这些事的记忆都模糊了。
他在床上蜷成一团,恍惚中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但他想要抬起手确是怎么也做不到。
后来铃声停了,电话像是被什么人接了起来。
方知安的脑子转不动,只能捕捉到一点模糊的话语片段。
“嗯,他在我旁边。”
“。。。。。。发烧了,应该温度不低。。。。。。”
“我会看着的。。。。。。不麻烦。。。。。。”
此后声音停止,一切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韩竹眠叫醒了他,方知安半眯着眼含糊地吞了颗退烧药,然后又躺倒睡了过去。
他脑袋里像是灌了铅水,只能沉沉往下坠,全身发软提不起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上了方知安的面颊,蹭了蹭他的眼角。
那一点冰凉让方知安昏沉已久的意志倏然惊醒,他烧得满面通红,猛地睁开眼,却看见霍觅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方知安分不清时间地点,眼皮酸得厉害,他只愣愣盯着面前的人。
“。。。。。。你,”方知安咳嗽了一声,声音完全哑了,“我在做梦吗。”
霍觅不说话,不动作,床头灯昏暗,方知安只能看见他在静默中垂下眼,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这样的霍觅,对方知安而言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