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岸板上的筛子,原本装得满满的辣椒居然只剩下少少的几个了,踉跄着跑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个有多辣她是体会过的,要是生吃,能直接让人涕泪横流,可现在为她完全没感觉。
再吃一个,还是如此,她不的还要试,海棠忍无可忍的抓着她的手,紧紧的,“左左拉巫,这个太辣了,您不能再吃了,您会难受的。”
“我不觉得辣。”左左歪过头看着她,带着茫然。
海棠嘴巴微张,四处看了看,从灶台上捏起一撮盐塞进她嘴里,紧张的看着她,“这个呢?”
这是盐,应该是咸的,左左,可是为还是味道都没有?
不信邪的跑到灶台,拿起装盐的罐子抓起一大撮往嘴里塞,还是一样,不该是这样的,会这样?
对了,角落里有她指挥着海棠和褚玲做的酸菜,酸的,用酸的刺激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抖着手把泥砂盖挪开,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半拉,撕开一点放进嘴里,还是这样,还是这样,求救似的看向海棠,把手里的酸菜递到她面前,“海棠,你吃吃看是味。”
海棠也蹲下来,撕了一柳到嘴里,眼睛一亮,饭桌上可以多一道菜了,“又酸又辣的还很脆,味道很好。”
“可是我吃不出来,我吃不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不能因为她的人生注定了要失去甜这道味,就连味觉都要同时剥夺。
“不会的,不会的,您别着急,一定不会的。”边说着,海棠边把厨房里所有有味道的都拿到岸板上聚拢,“您再试试这些。”
抱着希望,左左把那些全都试了一遍,明明那该是甜的,她感觉不出来,苦的,她没感觉,腥的,她也闻不到……所有该有的味道到了她嘴里都只有一个感觉——寡淡如白开水,她最讨厌喝的白开水。
海棠擦掉不时候流出来的泪水,扶着失魂落魄的人往屋里走,“您只是吃辣椒太多了,一时有点受不了,休息好了就没事了,先去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就事都没有了。”
左左木木的跟着回了屋,在床上躺下来闭上眼睛,一定是这样的,她吃太多的辣椒麻痹了舌头上的神经,等她休息好了吃点降火的,再给开副药熬着吃了就会恢复的,她是大夫,就乱了阵脚呢?
对,就是这样,休息,休息,一睁开眼就事都没了,一睁开眼,那人说不定就在床那头看着她。
龙溪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在后面走,他心里很慌,一个人真的很孤单,好不容易有个关心她的了,他一点也不想失去她,他说过要保护她的,他还想着,以后找到族人了,一定要把也带走,他要给很多,让天天都开心。
可是,现在的很难过,他却都做不了,是因为那个人吗?那个人离开了,所以才这么难过。
那个人果然是最讨厌的,欺负的都讨厌。
小鼻子皱了皱,龙溪毫不犹豫的把和鸾打入了最讨厌的人这一行列里。
海棠伺候着左左拉巫躺下,第一就想把这事告诉首领,可是……左左拉巫一定不会高兴她这么做的,而且,说不定这只是暂时的呢?要是睡一觉就恢复了呢?要不,还是等左左拉巫醒来再说吧。
咬了咬牙,海棠一跺脚去了厨房,要收拾归位,污秽要打扫,还得给左左拉巫弄点清淡的饭菜,吃那么多辣椒,起来会难受的。
一想到左左拉巫刚才的样子,海棠眼泪又掉了下来,以前不接触,对左左拉巫的印象也单薄得很,胆小,懦弱,沉默,可是这段相处下来,她才左左拉巫笑起来那么好看,那么温暖,就像是,就像是冬天的太阳一样,她喜欢左左拉巫,很喜欢。
冷清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浮在半空中的一片水幕反射出的光线,让这屋子不至于漆黑一片。
跨了大大的一步,和鸾站在和水幕齐高的地方,伸手摸向水幕中沉睡的脸庞,往日里清淡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此时带着深沉的心疼。
这么难受的感觉,让他有砸毁一切的冲动,让他想不顾一切撕裂空间去到她身边,让她恢复味觉,那个连草都要尝尝味道的丫头,失去味觉对她而言得有多痛苦?
可是不行,不说那个界面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结界肯定也会防着他,而他现在远没达到鼎盛时候,硬闯的话连两败俱伤都做不到。
水幕在他的触摸下一阵波动,泛起的涟漪让那张脸都变了形,可是在和鸾眼里,那个人一直就是那个模样,生气勃勃的,开心的,又带着点机的,灵动的让他移不开眼。
要是到现在他还不对小巫女是抱着怎样的心思,那他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可一个是人,一个是神,他们两人之间隔止的何止是一个界面一个结界。
就如那人,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得知莫干部落和他的干系,谁又会他居然会有血脉遗落在外,他不当年发生了事让失了的血脉,但是也由此可知,人和神相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在他的印象里,半阙等人多多少少都有伴侣,他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不过后来对这方面心淡了,把这方面的关系给断了,可是那人,却从来都不曾有过,至少,他从来不那人有过,要他那人是个没有欲念的人,他更他曾经经历过,或者说是曾经爱过人,让他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