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清越会来找你报仇?”
“不,不会是他,是魔,北方说小溪现身后魔可能就会来找我,早上我卜了一卦,卦象里也有提示,而且是吉卦,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好吧,是吉卦就好。”
左左算得很准,上午才打好招呼,晚上他们就摸上门来,而且,根本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堂屋的门无风自开,“进来坐吧,外面冷。”
屋内的温暖吸引着夜行的人,来人没有犹豫,一行三人进了堂屋,门在身后关上时也没让他们变色。
“又见面了,左左拉巫女。”
左左倒了三杯茶推过去,素手相引,“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领头之人把脸上的布巾拿掉,露出里面那张雌雄莫辩的脸,端起茶杯吹了吹,浅浅饮了一口,讶异终于出现在他脸上,这东西居然对他身体有用。
“好东西。”
左左重又给他续上,“不知道我们部落叛出去的巫女继任者现在如何了。”
“是个很有天份的孩子。”
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惜心术不正,不然我会轻松许多。”
左左没有再追问依依兰是死了还是活者,亦或是有了更大的成就,对现在的她来说,依依兰只是个背叛者,再无其他。
沉默间,男人看向对面的人,小姑娘比上次见时修为要深了许多,多到他都看不透了,另外几个男人更是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尤其是坐在小姑娘身边的那个。
“你好像早知道我们会来。”
左左一直保持微笑,“占卜是巫女的看家本领,我以为你知道。”
“依依兰不会。”
“我要她看的书她不看,认为我不愿意把真正的本领教她,小小年纪就好高骛远,我很庆幸她不会。”
看样子依依兰真的不太受欢迎,也是,那小姑娘心太大了,现在的她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承载,可惜了。
男人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弯了下,“我叫灰普,他们口中的圣主。”
这名字……左左坐了个请坐的手势,“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圣主是个如此绝色的人。”
灰普摸了摸自己的脸,绝色?“再绝色的脸天天掩在黑色面巾下也只是平常。”
“我知道一点关于你们的来历,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一族的魄力,也很好奇,你们突然出现的原因,是和你们的突然衰弱有关吗?”
灰普瞳孔都缩了缩,“你知道我们一族在衰弱?”
左左不回话,而是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北方,你来说。”
北方笑了笑,瞬间变回白泽再又瞬间变回来,“还用多说吗?”
灰普摇头,确实不用了,魔之一族历史悠久,但并不是独一儿二的悠久,总有那么几个种族知道他们的事。
而龙族和白泽都是长生种,他毫不怀疑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
既然都到了这份上,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灰普身体往后靠了靠,透出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累,“离开阳光下这么多年,魔之一族早就不再能适应阳光了,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拼着一身修为带族人回到地面上。”
看对方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灰普继续道:“在好几年前,地底下,也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种物质,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伤害,但是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毒药,族人开始死亡,而且死得非常痛苦,死后就剩一张皮撑着一个骨架了,我想尽了方法也没办法对付,只好离开那里,而选择苍远国却是因为他们的掌权人太好掌握了,没点本事却幻想称霸天下,还想让我们为他所用,所以干脆我就取而代之了。”
想起曾经见过的几个黑衣人那种恐怖的瘦,左左恍然般点头,“你们以前生活在哪里?当然,我只是纯好奇,没别的意思。”
“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那里也回不去了,我们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不,应该说是离地面很远,在接近地心的地方,上到地面来的路先祖自己堵了一些,唯一剩下一条应急的却因为太过久远而自动合拢,只留下一丝缝隙,为了来到地面上,我们打通了那条路,费时两年半,还死了几个族人。”
果然每一族都活得不易,魔之一族是躲入地下,而莫干部落却是隐于深山,就她所知,还有几个部落也藏了起来,他们虽然可能没有莫干部落这么强大,但也一定有独一无二的传承。
他们都离开了,留在这片大陆的却偏偏是以普通人为主,物竞天择,可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呢?
左左觉得自己越来越魔怔了,总是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你们今天来见我们是为何?真要算起来,我们是敌人,我们双方都背负了对方的命债。”
“命债是有,但和全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