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当年的后人遗留下来的太少了吗?不,不会,大家族当然有败落的,但传承得久的大家族都自有一套保命传承的法子,那是时间太久他们的后人不知道吗?更不会是这样,这样的家族只要传承下来了,书面上的东西就不会少,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东西更是当作传家宝传承下来,一般的族人可能不知道,但掌权的那个,绝对知道。
他们不来,是因为不想再低人一头,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和莫府扯上关系,莫府摆明了是要和清越唱对台戏,以清越现在的实力,除非是当年的莫干国传奇人物全活过来,不然光凭一个莫府,绝对不是清越的对手。
没人看好莫府,但讽刺的是,传承得越久,他们的思维越固执,越骄傲,看不上清越的手段,所以宁愿低人一头,也要和他斗到底,这就是他们的思维。
左左露出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那又如何呢?他们要借助我们,我们不也可以利用他们嘛,互惠互利罢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要是我们侥幸真的复国成功了,他们自是会巴着我们不放,什么骄傲,什么自尊都得靠边站,要是我们失败了,最先抛弃我们的,也绝对是他们,只是在和清越对上的时候,他们也能出一份力,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的期待就是了。”
桑巴点头,他也是如此想,要是左左拉还是一门心思在研究解药,他自然不会拿这些事来烦她,但现在……那天的事估计听到她了,在这种不该心软的时候,她心软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去抓几个十恶不赦的人来试药,死就死了,那样左左拉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这么想,桑巴也这么说了,原本以为她会同意,没想到左左却摇头拒绝,“没用的,真要找那种人他们不会配合我,秦已他们却会把他们的身体情况反馈给我,我再慢慢改进,这样解药才能慢慢趋于完善。”
“那你现在……”
“我不是要放弃,只是前段时间太急进了,不然我也不会那么鲁莽就直接给范良吃下去,我忘了大夫的基本,这样不好,失去镇定的大夫已经不合格了。”
桑巴沉默了一会,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是形势逼得你着急了。”
左左没有否认,这时,那边房子里又传来了异动,每天都要这么来上几次,桑巴都碰上好几次,已经很习惯了,起身道:“我去忙了,那六人老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去告诉他们怕是会马上就过来,没问题吧?!”
“没事,随时都行。”左左也跟着起身,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脚步已经自觉的往那有动静的屋子走去,顿了顿,再移动时明显速度慢了些,和桑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也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可那些话骗不到自己。
大夫失去镇定确实不合格,但是她失去的,何止是镇定,还有一颗医者的心。
她知道现在这时候不该用那一套来约束规范自己,可她控制不住,那天范良眼里的恐惧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
“左,要进去吗?”
左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门外不敢跨过那低低的门槛,原来她已经懦弱至此了吗?
嗤笑一声,懦弱是什么?她有那东西吗?已经背了那么多人命的自己,这会的悲天怜人是做给谁看呢?
大踏步走进去,对上里面的人惊喜的眼神,左左眼光闪了闪,和桑巴说了那么多,有一句话她是真心的,她不会放弃。
“秦已,现在感觉怎么样?和以前比起来呢?”
秦已这时候已经难受至极,能保持住清醒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意志力,听得问起却硬是分出一缕心神来回话,他知道这些话的重要性。
“发作的……时间……更短了些,但是……发作时……持续的时间……也短了些,理智也……也可以一直……一直保持住。”
左左点头,握住他的手号脉,不放过他脉象一点点的变化。
想起范良那天吃下解药的反应,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药是有效的,吃下药后范良很快就冷静下来,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药下得太猛了?还是说缺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多了什么?
从秦已这里出来,左左直接去了药房,这次进去的时间要短一些,十一份解药放在十一人面前,“这是份量不同,里面添加的东西也不同的十一份解药,我不知道哪个有用,哪个会像那天范良那样差点送命,你们要是愿意偿试,就上前拿走一份。”
左左低估了这十一人的心智之坚,也因为他们心里对清越的憎恨,才会被发配到孟甘城来听令于一个没多少本事的人,要是真心为清越做事,清越那人,确实是极会笼络人的,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好的前途。
左左的话刚完,就有人起了身,是范良,他居然比秦已还要先动作。
“左大夫,我信你,我这条命贱得很,老天收不走,你只管多研究一些出来,我都敢接着。”
左左还没回话,他身边的男人正好拿了药还没坐下,一脚踢了过去笑骂道:“充什么人物,当我们都是死的啊!”
“就是,别说得只有你一个人不怕死,我早当自己死过了,不就是试药吗?有什么不敢的,左大夫,尽管来。”
“只要有盼头,老子不怕。”
“你在谁面肯充老子呢?”
左左看着仿佛只是两天时间就鲜活了不少的人,心里的郁结终于也散了去,是的,她在尽力,也必将竭尽所能还他们一个自由和健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