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隔着厚厚的玻璃,眼睛紧闭,肩膀裸露,胸前是大团的沙布。
张岩过来。
“他,会不会有问题?”她只盯着他,像对空气说。
“鱼儿,放宽心吧,上帝会救他的。”张岩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一紧,手犹豫着按了按她的肩膀。
“让我去陪陪他吧。”冰晴回转头,看着他。
“好吧。”张岩想了想。
穿上服装,打开门,坐在他的旁边,握起他的手,轻轻地呼唤。
“亦寒,我是冰晴,冰晴!”她望着他的眼睛,将事实说给他。“还记得我们在哈尔滨吗?我的家乡,那里有你的母亲,我们是半个老乡。老乡来看你了,亦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柔柔的小嘴附在他的手上,“我回来了,你不要走,知道吗?我们带着海儿去周游!去你想去的地方。”
萧腾,萧夫人,之逸,亦曦,还有保姆也将海儿抱来了。
冰晴出来,将海儿抱回来,海儿手抵在玻璃窗上,才几个月大的他,似乎明白似的,看着里面,眼泪汪汪,只是哭。
“回去吧!”亦曦过来,扶着她,将他们带回病房。
冰晴还没有处理血迹,脸上,身上,都有,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萧腾猛地捶在桌上,“拿住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李成说,“我将消息封锁了。”
“对,先不要说出去,你暗地去查。”萧腾说。
如果寒曦的总裁出了问题,商界是不管原因何在的,生意,股票,甚至联合会的地位都会不稳。那个可误的凶手,很明显并不想弄得过大,否则他们会当场毙命。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好的。”李成走了。
“你没事吧?鱼儿?”亦曦抚着她的脸说,她的脸除了血迹,只剩下惨白。
“没事,我去下。”
冰晴去洗手间将脸上的血洗去,清水脸,马上变成白纸一张。
萧夫人在房间里流着泪,念叨着,为什么?萧家世代心善,没有过分之举,没有伤天害理之事,厄运为什么一次次找上门来?
萧腾心烦意乱,义愤填膺,亦曦安慰他们,病房里在冰晴走后乱成一团。
待他们稳定下来,亦曦对之逸说,“你去看看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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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晴擦干净脸,瞪大眼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萧家正是最最需要支撑的时候。
往回走,步履蹒跚,却很坚定,远远地看着之逸在门前,向他走去,之逸迎过来,“鱼儿,要不要带着海儿先回去休息?”
“叫我冰晴。”
之逸仔细地看着她,不太明白。
“逸哥哥。”冰晴勉强地弯弯眼睛,算是笑了。
这一声似天外来,把他叫呆了。
“晴儿?”
“逸哥哥,我恢复记忆了!”泪水顺脸流下。
之逸惊看她,激动地看着她,好久才平静下情绪,“亦寒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