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一边吃着三文鱼,一边问:怎么了?
叶韵丹嘴角处洋溢出一种醉醉的笑意:星哥,跟你在一起,心里……踏实。
黄星一愣:怎么个踏实法?
叶韵丹泯了一下嘴唇,又拿纸巾擦拭了一下: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要用一百个小心去防备你。你发现了没有,这个世界,有太多人都是戴着面具的。但是你没有。你是那么真实的一个人。
黄星苦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悲观吗,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多一些。
‘好人?’叶韵丹嘴角一撇,像是对黄星这句话表现出了极强的不满:男人有几个好人?女人又有几个?我叶韵丹从上学时,就被……就被人带出去迷上了赌博。那个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因为这个,我成了一个官员的……情妇。算是吗?我受尽了他老婆的冷眼,甚至被多次……你是知道的,他老婆到现在还不放过我。但是星哥,这事儿单单是我的错吗?这是……她为什么不去管教她的男人?她的男人在外面,何止只有我一个?
黄星被震惊了!
确切地说,叶韵丹真的喝多了。
她很少主动提及那段伤心往事,在黄星的印象中,只有一次,她敞开心扉告诉自己一段尘封的真相。
叶韵丹所说的男人,便是庄书雯的父亲。这一切充满着戏剧性的巧合。庄书雯的母亲,简直被折磨的得了抑郁症,上次仅仅因为跟庄书雯说了几句话,便被庄母好一番辱骂。也许这一切并不怪她,怪就怪她是一个顾家的人,感性的人。现实和生活所带给她的打击和痛苦,已经让她变得精神恍惚了。
黄星也记起了那日叶韵丹跟自己所讲的那段痛苦的过往。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富二代,家境很富裕。正所谓物以类聚,在学校里,她也经常跟一些别的官二代、富二代一起玩耍、逃课。却没想到,正是这些看起来门当户对的同学或朋友,把她带进了罪恶的深渊,染上了赌瘾,并欠下了一百多万的赌债。这一百多万,其实对于叶韵丹的家庭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大数目。但是叶韵丹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即便是死,她也是绝计不会让父母掺和进来的。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一百多万却是一个天文数字。她想尽了种种办法,都根本凑近齐这个数字的十分之一。
万念俱灰之下,叶韵丹想到了死这个字。
但没死成。结果,一直让叶韵丹信任的班主任,突然找上了门儿来。并且告诉叶韵丹,有人可以帮她这个忙。
这个人,便是庄书雯的父亲。
从那之后,叶韵丹成了庄某的秘密情人。
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庄某迷恋叶韵丹的美色,便利于了这一条诡计,一步一步让叶韵丹走上深渊。然后他在一个恰当的机会里,施以援手,便可轻易将其收在怀中。
倘若事实真的是这样,那这位庄某,可真算得上是无耻到家了!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将一名甚至多名在校学生,推向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深渊。
种种经历,也难怪,叶韵丹会发出这种感慨。她仿佛,已经对这个社会绝望了。
一时间,黄星倒是很同情于她。
而且,黄星惊异地发现,叶韵丹眼角之中,竟然渗出了一丝泪光。
是悔恨之泪,抑或是无奈之泪?
黄星从纸巾盒中扯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叶韵丹伸手接过,或许也稍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擦拭了一下眼角,自嘲道:对不起,我……我喝多了。
黄星道:那就别喝了,多吃点菜。你的北极贝,还剩好多。
叶韵丹微微一皱眉,人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思维格外活跃,感情也格外丰富。她似乎是触景生情地联想到了很多,然后一边夹了一只贝,一边说道:星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这东西吗?
黄星摇了摇头:哪能知道呢。不过也不难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叶韵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以前……以前根本不吃生的食物。我觉得……不卫生……而且,很容易有寄生虫。但是我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很不一般的男生,我跟他一起出来吃饭时,第一次……第一次吃饭,他就点了一盘北极贝。我摇头不吃,但他却吃的好香。我当时还笑话他,笑话他的傻样。
叶韵丹说到这里,顿了顿。
黄星问:后来呢?
叶韵丹眼睛当中重新闪烁出阵阵泪花: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黄星道:什么意思?你们没有……没有在一起?
叶韵丹摇了摇头:我本以为,这辈子遇上他,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但是谁会想到,我们刚刚拥有了一段朦朦胧胧的感情,他就……他就……他每次跟我出去吃饭,都会点一盘北极贝,而且每次都吃的好香,一颗不剩。对了,他还喜欢吃……吃那种炸金蝉……那种看起来很可怕的东西。你见过没有?
黄星觉得,叶韵丹的话,有些逻辑混乱。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见过。而且,我也比较喜欢吃。
‘真的吗?’叶韵丹瞳孔急剧放大:你敢吃那……那么丑陋的东西?
黄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