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志诚松开她,起身要去关门。李悦华拉住他的胳膊,摇摇头:“不要关了,这是大姐姐的房间,我们还是出去吧!省得她多心。”
“好,今晚,你可不许赖在这儿。”严志诚手指点了点李悦华的鼻尖,抓起被罩和床单,单手又捏住李悦华的手腕往外走。“走,媳妇儿,看着你男人怎么帮你洗床单!”
李悦华没有计较、跟他牵扯到底谁洗的问题。她昂头问他:“吃完午饭,我带孩子们跟着二姐去镇上的小学,你去不去?”
“你希望我去吗?”严志诚垂下眼睑,他总是这个样子试探她,李悦华恼了甩开手跑向厨房。
严志诚伸手一抓,滑了:“悦――华—――你跑啥跑啊?”他喊完又笑了,眼底涌出不明的情绪。长叹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扔进空澡盆里,打桶水,找了凳子搓衣板,开始施展他十八般武艺中的一项。
这一系列动作看在屋内余家姐妹眼里,就是不可思议。严志诚长相和身材无可挑剔、近乎完美,算得上四乡八邻里的美男子。
严志诚初中毕业开始叛逆就送去当兵,他在那里不知受到什么刺激。自考军校后被收进特殊部门,跟着津贴和各种补助都多了起来。
严家夫妻见钱眼开,巴不得他永远不转业,钉死在那样一个肥差的部门里。当严志诚回来说起,领导问他要不要转业回地方的时候,老两口商量好似地说:不要回来!
严老头为了忽悠儿子,告诉他给说了个媳妇,长的特别漂亮。把不知从哪拿来的照片,塞给了小儿子。严志诚眼睛一亮,一眼相中李悦华,便答应只要不是领导把他开除,他都不转业。
严志诚在特殊部门里的工作性质流动性很大的,他想带妻儿跟着也不太可能。五年里他饱受身体与思想上的双重煎熬,差不多变成了出家的和尚。
他付出的努力与艰辛没人看得见,表面的风光却羡煞旁人,对于这些他唯有苦笑。
余金巧盯着窗外的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严家小三,就两件破布单还帮女人洗?他被李悦华调教得这么怂了吗?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他不是这样的。”
金巧比严志诚大三岁,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可惜的是两人没说过一句话。金巧成绩不好毕业后待业在家,她也曾经幻想过,以后嫁的人要是严志诚那样的人,可是她没李悦华运气好。
银巧抬眸看了看问:“不是这样的?是哪样的啊?我都不记得了,不过他上学那会儿是不是挺淘的?”
“是啊,你没在镇上上学怪可惜的,他当年可是个小坏蛋。顶厌顶厌的那种,常常追着人家女同学打。”余金巧陷入回忆,脸上带着醉人的笑。
银巧用肩膀撞撞她姐,开起了玩笑:“大姐,你当年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胡说,才没有,他比我小三岁呢!”余金巧分辨一句,就把话题从严志诚身上扯开了。问起银巧家里的状况,连责带劝地说了一通。
银巧听她姐说得口沫横飞,不免惊呆了。她差一点把自己当大厨,每月五十块收入的事情说了。因为李悦华在外敲门,她才醒了神。
李悦华扒着门框含笑问:“大姐,二姐,干妈问你们中午想吃啥?家里没有的,等会我去买。”
余金巧一副主人的做派,走出来教训人:“我们吃啥都无所谓,身体棒棒的呢!倒是悦华你要好好补补身子。别亏空的太厉害,等以后上了年纪就知道,我说的都是金玉良言。”
她推开李悦华,径直走着嘀咕道:“我去厨房瞧瞧,悦华你是客人,就坐那玩歇着。”
银巧越发看不懂她姐,悦华哪里得罪她了?她这态度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