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莳月说着,比了个出门的手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给皇上看病了。”
莫寒锦识趣的闭上了嘴。
床边,景弘帝双眼金币,脸颊凹陷,整个人竟比昨天看着憔悴了一圈,这要不是见过活蹦乱跳的景弘帝,她都以为这人原本就长这样了。
“莳月,如何?”
莫景择看她皱眉,心头没来由得颤了下,以前只知自己恨他,如今真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曾经,母妃死了,他恨不能对方也陪着母亲一起,可真到了那一天,他却又不舍了。
何时,他也有了妇人之仁。
“可解,只是要吃点苦头了。”
景弘帝的毒看似复杂,却很好解,只要找小八拿支药水,打一针即可,可她为何要便宜他呢。
是,她承认,景弘帝与自己没仇,可谁让他这些年来,对边境的莫景择不闻不问,还由着下属克扣粮草,此等恶气,要是不出,她怕以后看到他,会忍不住找麻袋套他。
【哎,可怜的景弘帝哟,知道自己的儿媳如此凶残么。】
“闭嘴!”
这才哪到哪,比起莫景择在边境的苦,还不及十万分之一。
宁莳月从袖袋里摸出一支针,她慢慢的推着针尾,将空气排出,她用眼神示意了下莫景择,莫景择熟练的将景弘帝的衣袖撸起。
默契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平常没少做。
只是当细长的针尖指着景弘帝白皙的胳膊时,莫寒锦急了,拉住了宁莳月。
“这是做甚?”
宁莳月不备,细长的针尖戳破了景弘帝的胳膊,顿时冒出个小血珠。
鲜红的血似乎刺激到了莫寒锦,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望着宁莳月手里,那细长的东西里似乎注了水,推压一下,就能挤出细小的水珠,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此物。
宁莳月没想到,自己只是打个针而已,还要给太子做科普。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话,似曾相识。
曾经,也有个傻憨憨的家伙,从她的帐篷里掘地三尺,翻出了针筒,让她做演示。
她悌了眼莫景择,那眼神似乎在说,熟悉吧,曾经你也是这样的。
莫景择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太子殿下,容臣为你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拉离了莳月的身边,他指着小姑娘手里的针筒,细心的讲起了用处。
那一刻,莫寒锦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安贵妃还活着,皇兄还带着他四处玩,皇宫的生活也还是那么的惬意,只是这一切,又从什么时候变的。
“好了。”
宁莳月将用完的针筒又收回了袖袋,告知李金。
“等皇上醒了后,务必灌一碗黄连,不能佐以蜜饯,以后每日三次,切记不可落下,防止病情反复。”166小说
“哦,对了,忘记说,皇上日常缺乏锻炼,待他醒后,可用箸敲打脚底,再以温水泡之。”
哎,她还是太良善,这要是打完后再泡个热水,
那滋味,别提多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