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细想,帐篷里又传出嘤嘤嘤的的痛哭,宁莳月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缝合,好不凄惨。
“莳月,莳月。”
莫景择想要进去,又被秦羽死死拉住。
“将军,你再忍忍,宁姑娘还在治疗。”
这么长时间都熬下来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功亏一篑了。
一旁的周承安瞪圆了眼睛,他以为的那啥,其实根本不是那啥,压根就是他闹了一场乌龙。
他就说么,绿油油的颜色一点也不适合他家老莫,他家老莫还是浓密乌黑的发最好看了。
“老莫,弟妹这是咋的了?”
周承安蹭了下老莫的胳膊,知道弟妹没有那什么,老莫也没头顶绿草,他就放心了。
“莳月,被人捅了一刀,刀上有毒。”莫景择悲伤道。
“啥,你说啥?”
周承安一愣,熊眼越发的圆了,他弟媳被人捅刀了?!
“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他撸起袖子,竟然欺负到老莫未过门的媳妇,他弟妹的头上,是嫌活的不耐烦了,找死么!
莫景择没说话,眼尾越发的红了,他紧抿着唇,如果可以,他希望替莳月忍受这份痛苦。
“该不是李军医吧?”
说着,周承安的袖子撸的更高了,早就看那老头不爽了,也就是老莫惯着,就他这熊脾气,分分钟揍的那老头不能自理。
不就特效的金疮药么,宝贝的跟个眼珠子似的,碰都不让碰,每次配药,都偷偷摸摸进行,生怕人学了去,就这点小肚鸡肠的心思,能干得了什么大事。
眼下看到弟妹的本事比他厉害,还把人给妒忌上了。
莫景择摇头:“不是他,是和莳月一个营地的钟叔。”
周承安的脑海里立马蹦出一个勾着腰身的精瘦老头:“不能吧。”
要是他没记错,那次金汁营,叫钟叔的老头给弟妹挡过鞭子,当时他们可是非亲非故,那老头都敢挺身而出,为弟妹出头,怎么会在两人越发的熟悉后,捅弟妹一刀,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不是他不相信,只是他实在无法将恶人和那个忠实憨厚的老实人联系在一起。
“不知。”
莫景择懊悔,他将自己和莳月身边的人都调去跟踪苏慕南了,没想到竟让有心之人收买了钟叔,钻了空子。
“他人呢?”
周承安问钟叔的行踪,莫景择看了眼旁边的帐篷:“关在那呢。”
那人想死,他已经派人将他捆绑起来,严加看管,总之,在莳月没醒之前,钟叔还不能死,莳月肯定也想钟叔为何这么做吧。
耳边时不时传来莳月痛苦的嘤咛声,莫景择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压迫得喘不上气,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周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如此,周承安心里也是没底,连着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特别是当他知道宁莳月进去几个时辰了,心里的慌比起老莫,好不到哪去。
刀伤加中毒,听着就很凶险,再加上营地医疗水平有限,历来挺过的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