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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奔赴过沙场,见识过死人堆,也经历过先帝和自己亲人的离世,可她现在依然不敢面对江晚宁的死。
一片静谧中,江晚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她哑着声缓声道:“你输了。”
她的声音惊醒在场所有人,每个人都用惊喜欢欣的目光看着江晚宁,恨不得上前把她给抱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里握着箭的媚姬慢慢低下头看着深深刺入自己腹部的羽箭,瞪大了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江晚宁抢杀。
江晚宁松开手里的羽箭,伸手在媚姬额头一点,后者直挺挺往后倒去。
众人这才发现,江晚宁迎着箭簇往媚姬身上扑时,把羽箭直接抓在手里,像捅匕首般,把箭簇捅进了媚姬的身前。
而媚姬射过来的羽箭,则在江晚宁移动的过程中堪堪避过,以分毫的差距扎进了她腋下的衣服里。
“你……你……”媚姬指着江晚宁断断续续,“没有用弓!”
江晚宁冷然回答:“谁说羽箭一定要用弓箭射出了?!”
“你不受规矩不讲武德,擅自抢弓在先,就别怪我临时反应机警。”
腹部的伤口不断流着血,媚姬眼睛瞪得极大,不断感受着身体里的血带着她生命的活力往外流。
“救救我…快来人给我止血……”
媚姬把目光投向拓跋宇,希望他能在此时派人给自己止血。
拓跋宇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媚姬,心一揪一揪的疼,但他却没有办法去救她。
得不到回馈的媚姬把目光投向夜郎使臣们所在的位置,但所有的夜郎人皆对她求救的目光熟视无睹。
最后她把眼神重新移回到江晚宁身上,带着求生的欲望张着嘴:“救我…你是医你得救人,你不能杀人……”
江晚宁回头看了看太后,看了看云淼儿,内心翻涌不断。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吭声,没有人劝江晚宁去救人,也没有人劝江晚宁不去救人。
许是须臾间,亦或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江晚宁冲着媚姬摇摇头:“不,这是赌注,我们既然赌了命,那就得愿赌服输。”
“我只是在履行比试赌注,并不是在刻意杀人。”
媚姬绝望的哭了出来,她带着不甘嘶吼着:“医者怎么能杀人!怎么能杀人!”
江晚宁不再理会她,看着她慢慢的出气多进气少,看着她身下的鲜血凝固成黑块。
最后冷静的看着媚姬闭上了双眼。
“陛下。”江晚宁抬起头冲着大凉帝撩起衣裙跪了下来。
“妾身与夜郎宠妃的这场比试已经结束,三局两胜,宠妃媚姬已死,请陛下明鉴比试结果。”
大凉帝瞅了一眼已经咽气的媚姬,又看了看拓跋宇,拉长了声调:“夜郎国主对这比试结果可有异议?!”
“没有。”拓跋宇别过头不去看媚姬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