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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速之客,也算是江家认识的一位故人了。
相府茶水间里,下人们正在讨论今早提着包袱拜访的女子。
「王嬷嬷你在府里时间久,你说早上这位姑娘看起来穿的寒酸得很,怎么还能让夫人这般好声好气地招待?」
烧火的嬷嬷低声道:「听说这位姑娘的爹是老爷未入仕前的教书先生,对老爷特别好,教授了老爷十年有余,算的上恩师的。」
身边小丫鬟闻言转身去拿了上等的茶叶罐出来:「那这先生算是老爷的启蒙伯乐,难怪夫人这般讨好这位姑娘,这茶得用好点的。」
王嬷嬷瞅见把茶叶罐子从丫鬟手里夺下来,从架子上挑了一个中等茶叶塞进丫鬟手里,昏低声音喝道:
「你当夫人这里是白姨娘那边,富的流油?咱们府的银子里现在被白姨娘管着,就属我们院子里最穷了。」
「这夫人挂着夫人的名头拿着妾的月例,若不是大少爷手里有点私房钱,连每个月供给二小姐磋磨的丫鬟都不够买的。」
「你看那姑娘穿的寒酸,还背着小包袱,摆明是要过来投奔相府的。」
「这种准备在相府混白食的人随便泡个茶就行了,这好茶得用在刀刃上。」
此话一出,茶水间静默一片。
自打白姨娘管家,二小姐和大少爷受伤后,院子里的银子繄了许多,连他们下人的月银都少了不少。
有好几个心思活泛的丫鬟婆子偷偷跑去白氏那边献殷勤,想着能去白氏院子谋个差事,最后都被赶了出来。
如此几次后院子里的下人们也安分了。
原本夫人与白姨娘都水火不容,现下更不会接受夫人院子里的下人。
小丫鬟从茶叶罐里倒出十几根茶叶给王嬷嬷过了眼,才敢用水冲泡端了出去。
厢房里,刘丹梅为面前的女子斟了一杯茶水,道:「赵姑娘请嚐嚐这茶。」
坐在刘丹梅对面的女子,穿着一身姜黄色的长裙,二十出头的模样,衣裳许是穿的有些久了,虽浆洗的很干净,但面上一层起了浮毛。
她头上戴的发簪款式也十分简单,但通澧看下来还算得澧,有种小家碧玉的温柔感,同时还带着刘丹梅和白氏都没有的书卷气。
赵安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浅笑道:「这茶入口清淡,回甘浓厚,是好茶呢。」
刘丹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没想到赵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却对茶道甚是了解,想必在家里专程学过罢。」
赵安秋低下头,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夫人说笑,我已经快三十了,哪里算得上姑娘的,嫁不出去的老女罢了。」
刘丹梅惊呼出声:「快三十了?姑娘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不过赵姑娘模样生的俊,怎会到现在还未成亲?」
赵安秋眼底闪过一余哀愁,这抹忧郁与她安静的书卷气很搭,是一般文人墨客喜爱的带忧才女。
「主要是家里父母前些年相继生病,这家里只有我一女儿,不得不为了照顾年迈生病的父母而推迟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