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歌抬眼瞪着白氏,眼底余毫不见母亲要去世的伤心,带着浓浓的恨意道:
「你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还不知道你吗,母亲出事最高兴的就是你和江晚宁了,要我去求她,还不如我死了呢!」
白氏无奈叹气,瞅着江鸿远:「不如鸿远你……」
「我这就去!」江鸿远没有任何迟疑撩起衣袍准备往外走。
「鸿远你要敢过去我打断你的腿!」江晚歌拽住江鸿远的衣袖。
江鸿远低头看着翰椅上坐着的江晚歌:「姐,这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的娘不是旁人!」
江晚歌依旧不放手:「鸿远你不知道江晚宁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即便是母亲在清醒着她定然也不会同意你去找她,在她面前低头!」
姐弟二人胶着着,府医在旁边看着都着急,他慌忙道:
「大少爷您们两先商量着,我进去继续止血灌药,若能喊来王妃那便有十足的把握救活,若喊不来,我这边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完扭头钻进屋子里继续抢救。
而门外江晚歌硬是拉着江鸿远不让他走:「鸿远,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和母亲现在住的这个小院,都是拜江晚宁所赐!」
「你不知道我和母亲受了多少苦楚!」
「再说了你过去求江晚宁,她就会过来救人吗,别忘了今天晚上你是怎么算计她的!你觉得她会放下芥蒂过来救人?!别傻了!」
江鸿远微眯起眼睛,江晚歌说的对,晚上江晚宁还说要还给他一份大礼的,此时过去除了自取其辱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白氏见这姐弟二人争执了一番后都不勤了,长长叹气,往屋内看了一眼慢慢走出院子。
她身后江晚歌扯着嗓子喊着:「白氏你休要多管闲事!你若喊来了江晚宁我也会把她赶出去的!」
「放心,我没有好心到用热脸去贴你这冷屁股!」
白氏顿下脚步,侧身看着房门口的江晚歌,屋内昏暗的烛光投在她的侧脸上,把江晚歌素日美艳漂亮的脸蛋照的晦暗不明,让人不辩喜怒。
不知是不是眼花,白氏竟觉得江晚歌的嘴角似乎在往上微微翘起,她是在笑?!
白氏无言,慢慢挪回了房间,床榻上江浩文还在鼾声震天的沉睡着。
不知是担忧刘丹梅的性命还是今晚白氏所见到的一切,都让白氏无所适从。
她从未想过身为丈夫,江浩文会对妻妾如此冷漠;
身为女儿,江晚歌会对母亲冷酷如斯,为了那一点不存在的颜面而选择放弃生养她母亲的性命。
白氏实在无心安睡,在房间里慢悠悠的晃着。
刘丹梅的屋子穷途四壁,血腥一片,屋里屋外忙的人焦头烂额,
而她的这个院子一切平和安静,屋内摆设非金即银,是整个相府最豪华的房间了。
嗬,难怪江浩文喜欢与自己待在一块,喜欢来她的院子。
白氏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江浩文只是图她的钱财,并没有把她和江俏俏放在心里,并不是真正为她们母女的未来考虑。
否则怎么会三番两次的把俏俏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