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一直是娴贵妃在为了他的病跑前跑后,宫里宫外寻太医找名药,从未有人给他提过『诊金』一事。
这两个字,他听着都陌生。
江晚宁找来笔墨塞进谢意然手中道:「之前给你看病的人是太医,隶属太医院,由朝廷给他们拨俸禄;用的药呢是朝廷统一为皇室采购的,花的都是你皇帝爸的钱。」
「但我不一样,我是睿王府的人,不吃朝廷俸禄,只能收点患者诊金养家餬口,勉强度日,所以这诊金是少不了的,必须得付。」
「还有我的药,都是我个人出资采购,没有花你皇帝爸和贵妃妈的钱,也是成本,需要付款的。」
「你看我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作用于你,所以这笔诊金你得自行承担。」
谢意然眨巴着眼,皇婶说的没错,很有道理。
他确实需要付诊金。
「来,你在这里签个字,打个欠条给我,等你病好了我来问你要,当然如果你现在有的话先付给我也行。」
江晚宁十分的通情达理,澧谅一个小孩手头不宽裕。
谢意然想了想,起身从床头旁的匣子里掏出一迭银票来:「这里是五万两,是我从小到大父皇母妃赏赐了东西,我找人兑换的银票,可以先给你。」
五万两?!
我滴乖乖!江晚宁眼睛直了,她一把把银票拿到手中点了一遍,很市侩的模样。
「可以可以,那剩余的还是需要你后付的。」
江晚宁在总金额上减去五万两,修正好欠条后重新让谢意然签字。
谢意然接过笔墨刷刷写上自己的大名,顺便盖了印鉴。
「好嘞~」江晚宁笑得合不拢嘴。
谢意然有些纳闷道:「皇婶,皇叔不给你日用吗,为何睿王府需要你出诊挣钱,父皇应该给皇叔拨的有俸禄才是。」
「这你就不懂了罢,睿王府的钱是睿王府的,我挣的是我挣的,这两者不能混淆一澧的。」江晚宁解释道,「这叫女性经济独立。」
见谢意然面带困惑,江晚宁认真科普。
「比如现在,我没钱,那我出去买任何东西都要从睿王府的账房支银子,对不。」
谢意然点头。
「那我是不是买个什么针头线脑都得报备?都得经过你皇叔同意?你说我买点胭脂什么的便宜的东西还好,要是我买的东西很贵呢,贵到你皇叔不同意呢。」
谢意然:「很有道理,可皇婶你要买什么那么贵?」
「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我有非常非常贵的东西要买的时候,你皇叔又不同意的时候,那我岂不是傻了,所以自己挣钱很重要!」
「到时候若你皇叔不同意,我就自己掏腰包嘛,多畅快,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