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真是好大的狗胆。”戴风农扫了一眼电文,就一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发电报给顾子柏,让他立即回金陵,把事情详细说清楚。”
“是,处座!”王浦城赶紧领命应是,然后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处座,有没有可能是廖宝昌临死前胡乱攀咬,想扰乱我们的视线?”
戴风农点了点头道:“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敢赌吗?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就算只有一成,我们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别多说了,先去发电报吧!”
“是,卑职这就去。”
与此同时,在杭城站长办公室的隔间内,顾子柏也正坐在电台面前,等待着总部的回复。
随着电台出发一阵密集的滴滴声,顾子柏赶紧开始记录起来。
“速回金陵!”
看着仅仅只有四个字的电文,顾子柏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总部要求他返回金陵汇报情况,其实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计划就是要坐实常校长即将遭到刺杀这件事情,那么总部的重点工作将会放在保护校长的安全上面。
如此一来,调查的任务大概还是会落在他的头上,到时候想怎么调查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顾子柏便起身回到办公室,并拨通了内线电话:“你去买三张下午回金陵的车票,你还有严拓随我回总部一趟。”
“好的,站长。”冯佳佳立即答应下来,可是心中却有些焦急,明天才是她与胡德荣相见的日子,所以她昨天获取的情报至今还没来得及上报给组织。
她沉吟了片刻,先是拨通了铁路局的电话,要了三张下午两点出发的一等座车票,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而此时顾子柏却站在了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大门口望去。
他早已知晓冯佳佳与胡德荣接头的时间是每周五,而他故意让冯佳佳去买车票也是临时起意,就是想看看她这位秘书在遇到这种紧急情况下会如何应对。
只是当他看到冯佳佳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冯佳佳昨天刚获得情报,今天就突然间要远行。
作为一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特务人员,此时就应该合理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更要再三确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去传递紧急情报。
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急匆匆的出门,如果这是敌人设下的陷阱,那么她现在的行为就会对整个小队造成灭顶之灾。
可就在此时,刚才还慌忙离去的冯佳佳,此时竟又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包炒栗子,正不停朝嘴中送去。
“呵呵,反应还不算慢!”
顾子柏看到这一幕不由地轻笑了一声,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下午两点整,三人一同坐上了开往金陵的火车。
这是顾子柏时隔半年再次重返金陵,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再加上他略微画了点妆,看上去老成了不少,说他此时有三十岁,估计也有人会信。
严拓则充当了搬运工加保镖的角色,刚放好两个大箱子,眼睛还不时的扫视着四周的情况。
“放轻松,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有人会害我不成。”顾子柏看着严拓一副风声鹤唳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站长,你下次出远门一定要多带几个弟兄,我现在一个人压力太了。”严拓低声向顾子柏抱怨道。
“哈哈,放心吧!现在还是国党的天下呢,哪里会有那么多魑魅魍魉。”顾子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就在两人聊的起劲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子柏?你是顾子柏?”
顾子柏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看到一个体重目测至少有两百斤上下的胖子来走到了他的面前,严拓第一时间挡在了两人中间,一脸戒备之色的看向胖子。
顾子柏不以为意的拍了拍严拓的后背,示意他退下,这才朝那胖子拱了拱手,微笑着问道:“我是顾子柏,不知这位先生怎知我名字?”
“嘿!是我呀,马大勇!”胖子指着自己不停的比划着,看到顾子柏仍然没有想起来,又接着说道:“小时候咱俩还一起去村头,偷看陈寡妇洗澡呢,你不记得了么?”
顾子柏听到这里已是满脸黑线,而坐在一旁的冯佳佳此时已经掩嘴轻笑起来。
顾子柏生怕此人还会爆出他其他的猛料出来,赶紧说道:“马先生,我确实是顾子柏,只是我在多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真是抱歉。”
自从他魂穿到这具身体后,以前的事情基本全都记不起来了,就连他从小父母身亡这件事,也是他看了自己的档案才知道的,所以此时他并不是在搪塞马大勇,而是真的不认识眼前之人。
“啊?原来如此,我就说你的脸怎么这么显老呢,原来有病啊。”马大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言语中略带着同情的说道。
顾子柏已经不想去吐槽马大勇的毒舌了,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么马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休息下,你请便吧。”
说完,顾子柏就示意严拓送客,就打算开始闭目养神。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大勇虽然人长得胖,身手却极为灵活,只是轻扭了两下身体就避开了严拓,一屁股坐到了顾子柏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