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江运,我没关系的。”许时有些哽住,他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可我怕,我怕你人生因为我烂掉。”江运说。
这一句话,砸得许时有些头晕,他手扶住洗手台,声音也跟着哑起来:“你什么意思,江运,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没什么意思,”江运语气很轻,“是我这样认为。”
许时想要否定,他语气急促:“不是的江运,你很好,我们——”
“不,许时,我一点儿也不好,我们分手吧。”江运说。
许时呆住,手机从手里滑落,咚得砸到洗手台上,屏幕四分五裂,可他毫不在意,只是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但他没得到江运任何答复,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因为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矫情死了
江运挂断电话后,盯着前不久许时发来的消息看了很久。
他不是没有听到许时那边儿手机摔落的声音,但他还是挂断了。
他怕他多听一秒都会后悔。
为什么呢?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那天何诚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人不仅出现了个赌鬼儿子,还多了个同性恋孙子。
争吵、窒息、撕扯、嘲笑,江运和他爸打了起来。
他砸了何诚很多拳,把他的脸都砸紫了,但何诚也还手,打得更狠。
江运被何诚砸到地上,他站起来,又被踹跪下去。
但是喜欢男生、喜欢谁,有错吗?丢人吗?
江运不觉得丢人,可是在他被奶奶老师还有同学护在身后的时候,他那点儿自尊心,随着腿骨疼痛一路撕裂着来到眼睛里。
发酸,发胀。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时,总会有各种事情发生?
但江运很庆幸,何诚不知道许时叫什么。
夜
晚的车站还是闷热的、窒息的,但仍旧有双无形的手,在扼制他的呼吸。
江运拖着箱子,带着奶奶往车站里走去。
其实在何诚打完又逃跑之后,江奶奶并不同意江运要离开这里的提议,但是当江运跪下来,把领子往下扯开的时候,江奶奶沉默很久。
——“他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手这么狠,我怎么敢继续和小…和许时纠缠。”
“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可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