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驴子,上了官道,这次易安老老实实的爬上了驴背,双脚轻轻一拍,驴子慢慢的开始在官道上晃悠。
初晨的阳光有些温暖,虽有刺眼,但打在身上也算柔和。
这个方向与其他人相反,其他人是往红土镇走去,而他则是向着红土镇离去。
路途中相遇既是缘分也是缘尽,人生不过就是相聚又别离。
走上一段路,易安有些感到无聊,这古代社会并不跟电视上演的一样。
路上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只有少数时间才可以碰上其他赶路人,碰上了互相招呼一声那是善意,不打招呼相错而过,那是平常。
而路边的饭店,酒楼,驿站,甚至是黑店那都太少了,可能走过四五百里都不见的能遇上一人,一店。
更何况这是出蜀的道路呢?
这蜀地四周被高山包围,想要出去那就得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又辛苦,出去难,进来也难,
真应了那句古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对于凡人来说确实如此,路途艰辛,途中要是遇到了恶急的豺狼虎豹,那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还不如待在蜀地,这里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沃土散落其中,水脉纵横交错,
有高山,有平原,有丘陵,有河滩,靠什么吃什么,饿不死人,所以蜀地之人少有出去谈生活。
大多都是外来的商队进来倒腾一些紧俏的货物,赚个差价。
官道上,一人一驴正悠闲的享受着日光浴,易安想起了刚才两兄弟,这张莽与李憨是一个妙人,
两人在凡俗之中武功应该是很好,而张莽得了绝症,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易安觉得顺眼便也就帮了个忙,那滴灵泉与法力已经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
法力可以清除他体内的病灶,灵泉能恢复他的生机,两兄弟虽然杀人不手软,但他们的做派却要正直的多。
此时与易安相反的方向,李憨与张莽正骑着两匹马赶路。
李憨话痨的性子改不了,这一上路又是在张莽旁边喋喋不休,而张莽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锁眉抿嘴,脸色出现一丝痛苦。
双手一手绷直缰绳停下了马步,一手紧紧抓住胸口,嘴里微微闷“哼!”一声,极力的忍住身体的痛苦。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李憨察觉到了张莽的情况,赶紧拉住自己马匹,立马跳下马背,来到张莽马旁。
张莽体内好似有东西乱窜一般,拉住缰绳的手一松,直接从马匹上倒了下来。
李憨脸色着急,立马接住倒下的张莽,赶紧抱着张莽向着官道旁而去。
随意找了个最近的树干,把张莽椅靠在树干下,嘴里着急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
李憨平时看来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的样子,但遇到自家兄弟出事,还是露出了急切又担忧的模样。
张莽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抓住自己胸口,脸色早已憋的通红,胸口起伏跌宕,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
张莽也不能开口,李憨站在原地可是急得团团转,环视了周围,发现自己两人走的早,周围都没有人,
更何况要去找大夫也需要到红土镇上去,而这里又离红土镇还有一百多里路,不可能丢下张莽,或者带着如今这样状况的张莽骑马赶过去,
这样的境地,可谓是左右两难。
此时张莽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汗珠直冒,双眼痛苦之色更盛,喉咙处开始蠕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般。
李憨赶紧蹲下,刚想看看张莽的情况,结果张莽脸色一变,双眼露出紧急之色,单手掀开蹲在身前的李憨,嘴巴突然大张。
“噗!”
一大口朱红的鲜血,其间还携带有一块块肉酱似的东西,吐出的鲜血腥臭异常,难闻的味道弥漫开来。
而张莽也在突出一口之后,脸色顿时好转,痛苦之色变为舒爽,胸口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张莽随手拿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转头看着倒地刚起的李憨,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