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睡迷糊了,脸上一道红印,表情呆滞,意识还没反应过来。
云岘回视她,也不动,就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女孩看了他几秒,挠了挠脖子,又趴下去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了。
云岘垂眸,她的工作证被压在了胳膊下,只能看到一个名字。
“姜迎。”他默念。
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云岘抬手,把女孩肩上滑落的毯子往上提了提。
—
走出工作室,下楼的时候,云岘叹了一声气,和李至诚说:“真羡慕你。”
李至诚问他:“羡慕我什么?”
倾注心血的事业,志同道合的团队,有滋有味的人生。
还有最重要的。
——一个清晰明了的未来。
云岘笑了笑,只说:“羡慕你当老板啊。”
李至诚嘁了一声,揽住云岘的脖子:“那就来跟我干呗,我让你和我平起平坐。”
云岘顺势用胳膊肘打了一下他的肚子:“怎么不说你养着我?”
李至诚往后躲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贴上去:“欸,云岘,你一直不谈恋爱,不会是暗恋我吧?”
云岘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李至诚,臆想症是病。”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出写字楼,取车的途中,云岘无意间瞥到一栋建筑物,扫了一眼后他停下脚步,转身指着那厂房问李至诚:“这儿还没租出去呢?”
李至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嗯,还没呢。”
这块的主楼被重新装修改造,但周围的厂房还废弃着。去年李至诚带他来过园区,当时云岘就说这些小厂房适合拿来开店。
这栋房子大概两层楼高,背后是一块空地,载着两棵树,秋季树叶凋零,树枝光秃秃的看不出品种,也许是梨树或桃树。厂房旁边就是写字楼,又离西门很近,走几步就是街道,地理位置很好。
作公司的话邻街车辆来往太吵闹,面积也不合适,开家店倒是不错,比如咖啡店、书屋、小饭馆。
当时这个想法只是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时隔一年再次路过它,见它还是荒凉破败。
一个念头像簇火苗,蹭地在云岘心里点燃。
火势渐大,火光映亮灰暗的四周。
“至诚,你说在这开家咖啡店怎么样?”
李至诚随口应道:“挺好的。怎么?你要来开啊?”
“对,我。”云岘的语气坚定认真,隐隐藏着上扬的兴奋。
李至诚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说,”云岘的皮肤白皙,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午后阳光灿烂,他双颊染上绯红,眼里盛满笑意,在晴天白云下像是闪着光,“我要在这儿开家咖啡店。”
他许久不曾这么笑过,也许久不曾像这样,开始对未来充满期待。
“名字嘛,。。。。。。就叫云边吧。”
下
云岘花了近半年的时间让这座废弃厂房焕然一新。
整个下半年,他的精力都花在了云边和咖啡上,偶尔会被李至诚拉着去周边城镇短途游。
这样的生活说不上是他真正想要的,但起码每天都有盼头,每天都有新的收获。
他抬头向上看,能看见光,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雾。
李至诚在咖啡馆的事情上帮了云岘不少,开业前一周,云岘招了两个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