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这地方显然不能待了,早走早安全。
宝鼎把琴氏少主琴珪和大匠琴唐留了下来。
这次西南策略要借重琴氏。武烈侯前期给予了琴氏大量的照顾,这次轮到琴氏回报武烈侯了。
琴珪和琴唐义不容辞,一力承担。巴蜀两郡的官吏与隗氏、琴氏的关系极其密切,只要隗氏、琴氏竭力游说,两郡必定倾力相助。另外就是夜郎国。以隗氏、琴氏和夜郎王室的亲密关系,完全可以确保西南大后方的安全。
“武烈侯,我想知道你的西南策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琴唐直言不讳地问道,“此事关系重大,不仅仅关系到百万生灵的存亡,更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啊。”
宝鼎拿出一封信递给琴珪,“以最快速度送给你母亲。这次我非常需要她的帮助,我希望她能火速赶赴巴蜀。另外,在我攻打长沙的时侯,我希望她能出现在夜郎国,确保夜郎国的军队不会趁火打劫。”
琴珪接过信,不安地说道,“华阳太后尚未进陵,母亲未必会同意在此刻离开咸阳。”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我的西南策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宝鼎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能在一年内占据西南,但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有绝对把握在一年内占据整个西南,至少可以开辟三个新郡。我占据了长沙,又开辟了三个新郡,这个功绩大不大?是不是可以帮助我与咸阳形成抗衡?一旦抗衡形成,大王还敢继续拖延王统一事吗?”
琴珪和琴唐自然对西南百越有所了解,虽然这些百越诸族人口有限,武力也是不堪一击,但问题是西南地形险恶,地域辽阔,短短一年时间显然不够,更重要的是,武烈侯没有足够多的军队,也没有充足的粮草,就算有粮草,运输也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所以武烈侯这句话让他们非常吃惊。如果换个人说出这句话,两人肯定嗤之以鼻,但武烈侯一直在创造奇迹,谁敢说,这次他就不能再创奇迹?
“武烈侯当真要带着那些灾民打仗?”琴唐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宝鼎说道,“我把他们迁徙到西南,就是指望他们替大秦开疆拓土了。”
宝鼎之所以有把握,纯粹是依据历史。历史上秦王政用一群由逋亡人、赘婿和商贾组成的军队在一年内便拿下了西南,开辟了三个郡,而且还是在国力极度匮乏,三个大战场同时作战的困境下完成的,由此可见西南百越诸族实在是不堪一击,与岭南方向的百越诸族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当然了,岭南方向的百越诸族之所以难打,是因为得到了楚国逃亡军队的帮助,否则不至于让大秦五十万南征大军受阻于岭南。
琴珪和琴唐互相看看,目露担忧之色。后者小声说道,“那会死很多人。”
“假如有百万灾民南下,我至少可以救活一半人。”宝鼎叹道,“你们要知道,如果我不去开拓西南,咸阳就不会倾尽国力救助灾民。现在我能做到的,都已经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未来就看老天是不是眷顾于我了。”
琴珪黯然低叹,“没有此策,不但河北灾民活不了,还要连累中原,一旦中原大乱,暴民迭起,齐国再乘势攻杀,那要死多少人?看来此策是唯一可行之策了。”
“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宝鼎对琴珪说道,“请告诉你的母亲,此策若成,则王统近在咫尺。”
南山子和荆轲从河北匆忙返回。
李牧也是无计可施,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宝鼎把西南策略详细告之。南山子和荆轲非常吃惊,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武烈侯把危机转嫁给了楚国,而楚国同样无力救助,最终灾民还是难逃一死。
“武烈侯,你为何行此下策?”荆轲急切问道。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原遭受一场浩劫。”宝鼎质问道,“为什么无辜的中原人要给河北人陪葬?”
南山子本来怒气冲天,听到这句话,满腔怒气顿时化为乌有,黯然垂首,“所以,你把河北人送去江南,让他们死在蛮荒之地?”
“我去西南。”宝鼎说道,“我亲自带着他们找一条活路。”
南山子霍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宝鼎,“你去西南?”
荆轲也是吃惊地问道,“这是秦王的命令?”
“我主动请缨。”宝鼎淡然说道,“西南策略是我制定的,我必须亲自去实施。灾民是无辜的,我既然把他们带到了西南,我就要不惜代价保证他们活下去。”
“西南是蛮荒之地,你拿什么养活他们?”荆轲连连摇头,虽然他知道宝鼎确实想拯救灾民,但此策太疯狂了,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我相信我能创造奇迹。”宝鼎郑重说道,“此策已经开始实施,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托付两位。”
“我跟你一起去西南。”南山子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武烈侯已经尽力了,怨不得他。赵国经此重创,基本上算完了,自己再待在中原毫无疑义,倒不如和武烈侯一起去西南拯救苍生,能救多少算多少。
“不,你马上去寿春。”宝鼎把自己有关攻打长沙,并借此机会混乱楚国政局的谋划做了一番解说。“拿下长沙后,秦楚两国必然要谈判,那时我会逼着楚国承认黄依的身份。”宝鼎说道,“我娶了黄依之后,楚国政局必定按照我的预期所发展。春申君的遗留旧部一旦为我所用,必定有助于我攻打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