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想听么?”
“有屁就放吧……”
“那还是在抗战时期。有一次,日本‘梅机关’少佐森永纯抓住个人,他和一个窃取绝密军事情报的要犯长得很像。但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拒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人,后来森永纯又抓住那通缉要犯的妻子,当面问他认不认识这女人,结果你猜怎样?”
“他肯定说不认识。”
“不错,于是森永纯就扒光了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命令手下把那女人轮奸了……”
猛然转过身,死死盯住郑耀先的眼睛,老钱的目光中,映出熊熊烈焰。
“我知道日本人是禽兽脱胎转世,但没办法,与禽兽为伍,连喝血啃骨头都办不到,谁会当你是同类?”
“你和日本特务机关还有交情?”
“工作需要,没有办法。”
“这么说,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干过?”
“我没有,也不耻这种事儿。”
“如果日本人逼你,你会不会也这么干?”
郑耀先没吭声。
“那男的后来怎么样?”
“他一直色迷迷地关注整个过程,而且还显得很兴奋。”
“这么说……他过关了?”
“是的,”点点头,郑耀先惨然一笑,“不过被保释出去的第二天,他自杀了,而日军在苏北的军事行动,也遭到了惨败……”
老钱默然无语。
“其实我说这个故事,目的只有一个:如果晓武想活下去,那他必须要忍,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一切折磨。”
“那在这方面,你训练过他么?”
沉吟片刻,郑耀先苦笑一声,缓缓摇着头:“对不起,我原本打算下个月进行……”
锁紧房门钻进卧室,匆匆取出袖珍照相机对稿纸进行拍摄,至于稿纸上是否有被密写药水处理过的字迹,他已经顾不得,刚刚焚毁掉全部纸稿,门外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得好快?”躲在洗手间的晓武,看看手中还未定影的微缩胶卷,应了一声“稍等!”便将它塞进密封塑料袋吞入口中。
“开门!开门!”
“急什么?等一下!”砸碎袖珍相机丢入马桶,顺手一按冲洗开关,晓武提着裤子走出洗手间,但性急的警察早已破门而入。
“别动!”两名便衣用枪逼住他,将他顶到山墙上。摸摸他身上的衣服,凑到鼻子下嗅了嗅,一名探员说道,“湿的,是海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晓武大声质问,“我犯什么法了?”
“闭嘴!”便衣探长上下打量他片刻,一扭头,生硬地说道,“带走!”
五十年代的香港警察,并非都是良善之辈。晓武被带进警局后,两名警探将他按在桌面上,一名华人探长拎着锤子,瞄了瞄垫在他后背的一摞报纸,用粤语不耐烦地问道:“我说话你能听懂吗?”
“不懂……”
“那好,咱们就别浪费时间,”华人探长马上改用国语,“把东西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