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的时候,姑娘实在熬不住了,她偷偷给小五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抽时间给自己打口衣箱。
“好啊!咱是朋友,当然没说的。”小五刻意将“普通”二个字去掉,然后一头钻进冷水中泡了半个小时,便揣上工具,摇摇晃晃登门拜访了。
打衣箱并不难,难就难在小五是打着喷嚏埋头苦干。
“哎呀!你病啦?”
“没啥事,我们单位现在流行感冒,这不,我也有点不对劲儿了。”
“那你……没事吧?”瞧瞧砧板上那切碎码好的菜,姑娘有点过意不去。
“嗨!枪林弹雨闯过来的人,还怕这点小病?我呀!就怕把你也给连累了。”
“我……我不怕……”姑娘低下头,扭捏着说道,“你有病还来帮我,我……我很过意不去……”
“嗨!咱不是朋友么?你说这些不见外吗?放心,我不但能把活儿干好,还可以再给你烧一顿菜!”
姑娘的眼睛亮晶晶……
“这怎么能行?哪有让客人烧饭的道理?”一旁的李母插嘴说道。
亮晶晶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事实上,那晚姑娘家里不仅多了口红木箱,而且饭桌上还摆满小五烧出的菜。
“这孩子可真实在,”送走客人后,李母感慨道,“人即勤快又老实,还是把居家过日子的好手。”
姑娘没吭声,呆呆坐在一旁有点走神儿。
“对了,你无缘无故打什么衣箱?难道要治办嫁妆?”老太太说话没遮拦,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姑娘的脸红了。所谓打家具不过是个借口,在姑娘心里念念不忘的,仍是小五那一手好菜。无缘无故把人家找来烧菜这肯定不行,传出去姑娘丢不起那脸,想来想去,也就只好把嫁妆给提前置办了。
随后的几天,小五似乎在遵守着承诺,并未主动联系姑娘,但他重病卧床的消息,却神不知鬼不觉传进姑娘耳中。
“他一定是为我累的……”姑娘开始坐不住了,暗道,“这个人太实在,唉!我像防贼一样防着个老实人,至于吗?”于是在第九天下班后,姑娘提着水果主动前来探视小五。谁承想,小五只是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你好点了吗?”姑娘怯怯问道。
“还行……”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事,让你费心了,休息几天就好。”
“都烧成这样还说没事儿?上医院了没有?”
“都在忙,哪有时间?”
“不行,我送你去!”
“别!别!”一摆手,马小五为难地说道,“你要是送我去医院,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你怎这么封建?”姑娘生气了,“我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家家还在乎些什么?”
于是在姑娘掺扶下,小五幸福地走进了医院。不过,需要注意的一个细节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小五可是一直紧握姑娘的手,至始至终也没放开……
“他的手好烫……”看看还在昏睡中的小五,姑娘始终不忍从他掌心拽出手,“握就握吧,同志间握握手,这也没什么……”姑娘的脸越来越红,渐渐的,她也感觉到自己在发烧……
同志间握握手当然没什么,可一直这么握着,那就不对劲了。这消息就象长上了翅膀,迅速在山城司法界广为流传。终于在第十一天临下班前,陈国华将小五的恋爱报告丢在桌面上,愤愤不平说道,“羊入虎口,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这么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搞到手了。”
“小五找对象有什么不对?”郑耀先平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