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玉宜是所市重点,基本上只要进了这所学校,大学的名额就手到擒来了。
唐星当初初二的期末考试正好卡在了直升班的最末点,于是有幸成了这个班的其中一员,这是在她平淡的人生历练中最辉煌的一次,辉煌到了她从此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另外一个□点,无法跨越的终点。
她进了校门,认真的鞠躬敬礼说老师同学好。
看着别在自己胸口的校牌,觉得自己有种快乐版柯南返老还童的别样喜悦。
“唐星你来啦,咱们又要做同班了,暑假过得愉快否?”
唐星刚刚把书包放进教室后方大的储物柜里,阎伶就跑过来第一个冲唐星打招呼。
“嗯,还不错啦。你呢?”
阎伶做出一副别提了的厌恶表情:“还能怎么,被我妈逼去学奥数班,一整个暑假在大太阳底下跑得人都黑了一圈。”
“你理科好嘛,当然要抓住自己的强项喽。”
阎伶诧异于唐星的回答:“唐星啊,你平时不会这样说的……你平常都和我一起抱怨的,我可不希望你赞同我妈的思想。”
唐星想了想,觉得自己用二十五岁的心态看待初三的自己确实是非常怪异的事,她是后悔多年前自己没好好学习,但作为学生的苦难她又怎么会忘记呢?
“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我这一年得好好卖力,我不想以后后悔。”
因为已经后悔了。
阎伶大叫一声,把班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夸张道:“不会吧,一个暑假没见唐星你到底怎么了?被大人附体了吗?怎么说的话都和我妈一个样啊!”
唐星被阎伶的模样逗得咯咯咯笑,挥了挥手:“哪跟哪啊,只不过我最近看了本书很有感触就是了。”
就在阎伶正要问是什么书的时候,班主任进了教室,一本正经地招呼大家赶紧坐下。
唐星拍拍阎伶,两人颇有默契地选了同桌的位置坐下,桌椅还没来得及排换,所以大家还是三五成群地和要好的朋友尽量坐得近一些,好召唤友谊的加深。
班主任换成了六十几岁的孙家良老师,他兼任直升班的语文老师,模样长得十分含蓄,操着一口十分不地道的江苏话加普通话口音,显得尤其不伦不类,而且平时一些不好的习惯都很让人崩溃。
比如上课的时候非常喜欢挖鼻子把它擦在裤子上;喉咙不舒服的时候直接吐痰在班级后黑板报处的垃圾桶里;讲课讲得激动了坐在前排的同学实在是苦不堪言。
当年为了这件事唐星在家可没少抱怨,虽然唐爸唐妈皆是一笑而过,十分潇洒地以淡定的态度回应唐星的怨念。
当然,作为新任班主任,这个班级除了唐星之外的其他同学还没能意识到即将会发生这样的灾难。至于唐星是因为很清楚,所以特意拉着阎伶跑到第三排去坐,而且窗口非常通风,往下望去还能看到高大的杨柳枝条随风飘荡。
——是真的,真的回来了吗?
——是的,唐星,你真的回来了。
她闭着眼睛默默在心里自问自答,仿佛要确信,这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南柯一梦。
于千万人中回眸
“同学们,新的学期又开始了,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是艰巨的开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要竭尽所能为自己的将来打下良好的基础!我们班是精英班,是最优秀的。我们不能让家长老师以及学校领导失望,我们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比起小学幼稚园时期,大家幼稚化的拖音确实改善了很多。
唐星不由自主地皱皱眉,初三确实是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只是若没有一个良好的教育导师,那么这一些都是空的。
有些老师很热血也很尽责,而有一些则是教育界的“老油条”,唐星自己很明白,孙家良显然属于后者。
唐星记得有一次考试成绩非常失水准,孙家良当晚就打了电话到唐家,打了四十五分钟的电话,主要旨意就是让她来参加他设立的补差班。看结果唐爸唐妈不明情况,糊里糊涂掏了钱让唐星补习。
其实不是没学到,只是没有预想中学到的那么多。
孙家良的教学方式只能用“插科打诨”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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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话不多说,这学期课程很紧张,大家不能怠慢,七点四十五分进行开学典礼,我们今天提早十五分钟整队,平时早操也在七点三刻,而我们班只需要一三五下去就可以了,至于站队位置就由体育委员提前去问体育老师,对,现在就去。”
孙家良指了指昨天刚被担任了体育委员的衡家伟,而后者马上就利用长腿优势拐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