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隐瞒身份的真相慢慢揭穿,那颗枯萎的心瞬间迎风化成灰烬。
从此对他再无寄望。
而他却不肯放手,逼我重回他的怀抱。
秦无涯,你可知,哀莫大于心死。
你又如何能让风中烟尘重焕生机?
即使我为你穿了嫁衣,与你拜了天地,我们之间终究不过一场儿戏,你当初没有当真,现在又何必在意!
他的叹息如同在幽冥深处挣扎出来的游魂,唤我回到现实。
也罢,你不戳穿,我何必自找麻烦。
“恐怕公子认错人。小女子与您素未谋面,何来故人之说。”
我的嗓音未愈仍旧沙哑,不似以前那般清脆悦耳,他听了也是一愣,盯着我眉间的红梅眼神迷离,不知在思索何事。
我起身,小星搀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冯昌文冲他抱拳:“告辞!”
我的脚步不疾不徐,跟在冯昌文身后离开了酒肆。
秦无涯没有再追来。
不管他相不相信,只愿他能死心。
一路上倒也平静,冯昌文似乎有心事,沉默地在前面走着。
倒是小星紧张的攥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姐姐,那人是不是爷的敌人?”
我想了想,说道:“就算他们以前是敌人,将来某一天也许会成为朋友。就算他们以前是朋友,在相争的利益面前也会变成敌人。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小星听得似懂非懂,冯昌文停下脚步嘲笑我:“你跟他一个小孩子绕这么多弯子干什么!直接告诉他,因为你的存在他们注定是敌人。天生的情敌。”
我瞥了他一眼,三杯“事后倒”下肚此刻头又有些发晕。
雪花飘落在发梢、肩膀,睫毛翕动间晶莹的雪花便跌落进眼睛里,一片冰凉。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措手不及,应接不暇。
一桩接一桩折腾得我脑子里一团糟。
天气渐暗,不知白蒹葭找回来没有。
南荣烈是不是已经回了客栈?没有看到我,他会不会出去找我?
他不会像上次一样着急得发疯吧?
我低头寻思着,前面的冯昌文突然停下脚步,来不及站稳,我一头撞到他背上。
“这个客栈不能住了,我们连夜就要离开。否则会有更多人跑来找麻烦。”
冯昌文的口气完全是在发号施令,好像我是他的丫鬟。
摸着撞疼的额头,我正想数落他,却瞥见客栈门口拴着一匹栗色的高头大马,我看着十分眼熟。
小星也觉得在哪见过,默契的与我对视。
我又扭头看了那匹大马一眼,猛然想起来这是下午时那匹在街道上受惊发狂的马。
想不到它的主人也住这家客栈。回想起他在马背上颠簸远离的背影,突然想笑。
小星拉拉我的衣袖:“姐姐,这不是惹祸的那匹马?”
栗色大马不耐烦的晃了晃头,打了个响鼻,又尥了两下蹶子,算是对小星出言不敬的回礼。
我把小星拉到身前,尽量远离那匹马。
“别乱说,这马疯起来谁都踢,离它远点。”
冯昌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抛下我径直向客栈里走去。
“姐姐,我去看爷回来了吗?”小星突然兴奋起来,在我之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