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他似乎想站起来,手撑着地试了两次没有成功。
他叹口气:“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以后。。。。。。”他这句以后如何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吐出又晕了过去。
以后要怎样呢?井水不犯河水?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背起他往泉水边挪去。
他虽瘦得没有多少份量,可毕竟是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顿好,天已经大亮,叶子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着晶莹的光泽,像这厮的眼睛一样明亮。
这一次,他只晕了几个时辰便清醒过来。又浪费了我不少好药。
他睁开眼睛时,我正背对着他熬一锅蘑菇汤。
“喂?喂?”他这样叫了几声,见我没搭理他,便自顾自的说道,“在下是救你才受伤的,这个情我可不承。”
我熬汤的手顿了顿,其实我要是狠狠心应该像杀那只老虎一样杀了他。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可是,看着他睡着的容颜,我几次都下不去手。
我没有记忆,却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想亲近的熟悉感。
熬好的汤我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到他跟前。
他看我一眼,接过去喝了。
许是热汤暖了人心,他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冰冷,眼睛在我脸上梭巡片刻,问道:“姑娘既然会说话,可否告之在下姓名?又或者能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到的这谷底?”
我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葫芦瓢想要拿去泉水那清洗,他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姑娘莫走,在下不是无耻之徒,只因姑娘和在下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所以才想要问问姑娘!”
他定是误以为我是他的“薇儿”,才会这样缠着我。也罢,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此刻正午时分,青天白日吓他一吓也死不了人,便摘了脸上面纱让他看清楚我是不是她的故人。
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明显一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下死心了吧?”我试着要拿开他的手,他仍旧紧紧抓住。
他的目光又在我额上的那朵梅花处停留了片刻,喃喃说道:“你和她长得很像。”
即是很像便不是她。
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认识我,没有记忆的活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那这位公子可以松手了吧?”
“在下南荣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不但未松手,还报上自己的姓名,目光如炬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头莫名的痛起来,似乎有人用针扎眉间的那朵红梅。手中的葫芦瓢掉到地上,我使劲地按住眉间,痛得蹲下身去。
“你怎么了?你对我的名字有反应?”叫南荣烈的男子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的我头更晕了。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记得有个叫南荣烈的朋友。
我的头时不时的会痛,只不过恰好在此时发作让他误会了。
他见我一脸痛苦的神色,便松开了手虚扶着我。缓了好一会儿,我的头才不痛了。
“你真的不是薇儿?”他又不死心地问。
不知他是痴心还是傻!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我是活人!”我捡起地上的东西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他却仍不死心。
“你既不是她,那你能不能告之姓名?又为何会在这谷中出现?”
每次头痛后我的身体都十分乏力,他没完没了的问题让我心情更加烦躁。
我抬头瞪着他,复又戴上了面纱。
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你这个样子更像她!薇儿,你是否因为容颜被毁才不肯认我?”
这个人自以为是的能力真的很强大!
正午过后阳光就会慢慢退去,谷里的野兽又会环伺身边。窝棚没了,总要搭个临时的窝出来,而且晚上的饭还没有着落,总不能一直喝蘑菇汤吧,他的身体需要加强营养。
对了,柴火也没了,晚上必须有火才能保证安全。我要去林子里砍一些干树枝回来。想到这儿,才记起那把弯刀还丢在昨晚歇息的地方,那是防身利器,没有它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谷底寸步难行。
不行,我必须马上找回来。